“新郎是傅聿危吗?”
桑白梨握着手机的手指猛地收紧,听筒里传来塞纳河的风声,卷着远处的钟声,敲得人心头发紧。
她沉默了几秒,才低声说。
“不是他。”
电话那头静了片刻,老人没追问,只是轻轻 “嗯” 了一声,语气忽然变得悠长。
“来巴黎看看我吧,La。我新调了一款鸢尾与荔枝的混香,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或许你能帮我找到那个缺口。”
他顿了顿,又带着调侃的语气说。
“趁现在还没被婚姻捆住手脚,还能陪我这个老头子在蒙马特高地晒晒太阳。等以后生了孩子,怕是连给我寄张明信片的时间都没有了。”
桑白梨的鼻尖忽然一酸。
她确实太久没见老师了,久到差点忘了巴黎的阳光是什么味道。
挂了电话,她点开日程表。
最近的项目刚好进入收尾阶段,确实不算太忙。
她拨通秘书的内线,“把未来半个月的行程全部清空,我要去趟巴黎。公司的事暂时交给副董,有紧急情况随时联系我。”
“好的,桑总。”
放下电话,她望着楼下车水马龙。
去巴黎的理由,除了去看望老师,还有一个。
尽管她不想承认,却是她不能忽视的。
傅聿危像场无孔不入的暴雨,这段时间。
他的钢琴声、深夜守在楼下的沉默、他眼底的偏执,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的神经,让她夜夜难眠。
她怕再这样下去,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堤坝,会在某个瞬间轰然崩塌。
离开一段时间,或许能让她彻底冷静下来。
她把去巴黎看老师的事情告诉了周叙白,周叙白开始还想要和她一起去。
但他生病住院这段时间,工作上落下了很多。
再加上他要和桑白梨结婚,周父刚开始震惊,随即立刻高兴起来。
毕竟桑白梨现在身份不一般,能和她联姻,那对周家是绝对有利的。
周父见周叙白能拿下桑白梨,高兴得立刻把几个重要项目交到他手上,摆明了要培养他接手周氏。
桑白梨见此,就叫周叙白好好工作。
周叙白也没有勉强,就说等她从巴黎回来的时候,他去接她。
她应了下来,出发去巴黎的前一天,她回了趟宫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