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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闽南大戏院。

夜幕下的海滨城市灯火璀璨,海风裹挟着咸腥湿润的气息吹拂着棕榈树叶。

戏院门前,巨大的霓虹灯牌闪烁着“德云社‘四海福临’全球巡演厦门站”的炫目字样。人声鼎沸,笑语喧天。

粉丝们举着荧光棒和灯牌,兴奋地聚集在入口处,空气中弥漫着热切的期待。海报上周九良那身标志性的靛蓝云纹大褂和沉静淡然的表情,在霓虹映照下格外醒目。

后台的喧嚣与前台的热烈形成鲜明对比,却又在另一种频率上共振。

空气里混杂着化妆品的香气、汗味、盒饭的味道,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长途奔波带来的疲惫感。演员们或对词,或开嗓,或整理大褂,一片繁忙景象。

周九良独自坐在后台角落一张有些年头的藤椅上,微微闭着眼。他穿着那身熨帖的靛蓝大褂,更衬得脸色有些不同寻常的苍白。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在后台不算明亮的灯光下闪着微光。

他一手无意识地按在右下腹,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另一只手则搭在身边那把从不离身的深色三弦琴身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琴鼓下方靠近尾柱的那点幽深墨蓝。

“九良,怎么样?看你脸色不太对。”

孟鹤堂走过来,脸上惯常的嬉笑收敛了几分,带着关切。

他刚做完造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那件色彩更鲜亮的大褂与周九良的沉静形成对比。

周九良睁开眼,勉强扯出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声音有些发虚,却依旧带着他特有的那种平稳调子:

“没事儿,孟哥。可能是……水土有点不服,肚子有点拧巴,老毛病了。”他试图轻描淡写,但按在腹部的指关节又收紧了几分,泄露了真实的不适。

“真没事?”孟鹤堂皱眉,显然不信,“别硬撑啊!要不让队医看看?吃点药?”

“真不用,”周九良摇摇头,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那股越来越清晰的、如同有根绞索在肚子里拧紧的钝痛,“歇会儿就好。待会儿……《文王卦》,还得靠您托着。”

孟鹤堂看他坚持,叹了口气,拍拍他肩膀:“成,那你悠着点。感觉不对立刻吭声,包袱咱现挂都行,身体要紧!”他转身去准备其他事宜,但眼神里的担忧并未散去。

周九良重新闭上眼,试图调整呼吸,集中精神。

然而,右下腹那股沉闷的、持续加深的坠胀感和绞痛,像一颗埋藏的不定时炸弹,每一次心跳都似乎让它更膨胀一分。

更让他心烦意乱的是,自踏进厦门,尤其是靠近这戏院后台,他脊背深处某个点,就隐隐传来一种奇异的、难以言喻的悸动感,像被一根无形的弦轻轻拨动,又像是某种微弱的共鸣。

这感觉陌生而烦扰,与腹痛交织在一起,让他心神不宁。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三弦。

这把琴,木料深沉,触手温润,尾柱处那点墨蓝在后台光影下流转着幽微的光泽。它是师父所赠,陪他走过无数个舞台,是他“小先生”气场的延伸,也是他沉静内心的某种寄托。

此刻,琴身似乎也传来一种极细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温热感,如同活物在低语。

“周老师,还有十分钟开场!”工作人员的声音传来。

周九良睁开眼,眼神沉凝,强行压下所有不适,站起身。

那身靛蓝大褂随着他的动作垂落,挺拔依旧,只是脸色在后台灯光的阴影里,显得更加苍白了几分。他拿起三弦,指尖拂过琴弦,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吟。来吧,《文王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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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的追光灯如同两道凝固的白色光柱,将孟鹤堂和周九良笼罩其中。台下是黑压压的人头和闪烁的荧光棒海洋,笑声、掌声如同潮水般一波波涌来。

孟鹤堂神采飞扬,肢体语言丰富,正说到兴头上:“……文王这卦一算,了不得!算出西岐要出圣主!这圣主是谁呢?远在天边,近在……”

他故意拖长腔,卖个关子,眼神瞟向身边的周九良。

按照本子,此刻周九良该稳稳地接一句:“近在眼前?您可别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了。” 语调平稳,带着点冷幽默的拆台。

然而,周九良的脸色在强光下白得近乎透明,额角的冷汗已经汇聚成珠,顺着鬓角滑落。他按在桌子边缘支撑身体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

就在孟鹤堂拖长腔的瞬间,那股在后台就折磨着他的绞痛骤然升级!如同有一把烧红的钝刀,狠狠捅进他的右下腹,然后猛地一拧!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带着痛苦颤音的闷哼,猝不及防地从周九良紧咬的牙关中溢出!这声音通过他面前的麦克风,被无限放大,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剧场!

台下瞬间一静!数千双眼睛惊愕地聚焦在台上。孟鹤堂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猛地扭头看向搭档。

周九良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右手下意识地死死捂住了右下腹,整个人几乎要蜷缩起来,那身靛蓝大褂被冷汗浸透,紧贴在剧烈起伏的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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