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力量在增强,"玄真脸色凝重,"必须尽快把两面镜子都放回墓中。"
程文昊突然抓住周远山的手:"小心......老胡......的......"
一阵剧烈的咳嗽打断了他的话,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医护人员冲进来将周远山和玄真赶出了病房。
回程的车上,周远山反复琢磨程文昊未说完的话:"'小心老胡的'......什么意思?老胡已经死了啊。"
玄真眉头紧锁:"也许是指老胡留下的什么东西?"
周远山突然想起老胡的笔记本,急忙翻开最后一页。在不起眼的角落,有一行小字:
"祖传《葬经》藏于店中,或可制她。"
"老胡的古玩店!"周远山调转车头,"他店里可能有对付素娘的方法!"
"青囊斋"的招牌已经褪色,门把手上积了一层薄灰。周远山用老胡留给他的钥匙打开店门,一股陈旧的纸墨味扑面而来。店内昏暗拥挤,博古架上摆满各式古玩,多数都蒙着灰尘。
玄真环顾四周:"这地方阴气很重,老胡平时都收集些什么啊?"
周远山没有回答,他径直走向里间的书房。老胡曾说过,那里收藏着他最珍贵的古籍。书房门一开,周远山就看到了挂在墙上的那幅画——一个穿明代服饰的女子肖像,面容模糊,但身形与镜中的素娘极为相似。
"这是......"
"素娘,"玄真倒吸一口冷气,"老胡家怎么会有这个?"
书桌抽屉里,周远山找到了那本《葬经》。与普通版本不同,这本的扉页上盖着"钦天监"的朱印,显然是明代官方版本。书中夹着一张发黄的纸,上面详细记载了"七星锁魂阵"的布置方法和破解之法。
"需要两面镜子同时归位,"玄真快速浏览着,"而且必须在月圆之夜,以锁魂人之血为引......"他抬头看向周远山,"明晚就是满月。"
周远山继续翻阅,发现书中还记载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细节:素娘死时,柳世儒命人将她的眼睛用金针钉住,以防她"死不瞑目"。下葬前,金针被换成银针,但这一举动反而加强了素娘的怨气,因为银能通灵。
"难怪她在镜子里那么强,"周远山喃喃道,"银针让她的魂魄与镜子产生了联系。"
玄真突然指着书架上一个小木匣:"那是什么?"
周远山取下木匣,打开后差点失手掉落——里面是两根细如发丝的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蓝光。匣底刻着一行小字:"素娘眼中物,慎用。"
"老胡的祖先不仅参与了墓葬修建,还偷走了镇压素娘的银针!"玄真声音发颤,"这他妈是家传的诅咒啊!"
周远山感到脖子上的勒痕又开始灼痛。他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拉开衣领——勒痕已经变成了紫黑色,而且向下延伸,形成了像是手指的痕迹,仿佛有双无形的手正慢慢掐紧他的脖子。
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窝深陷,与病床上的程文昊有几分相似。更可怕的是,当他凑近镜子时,自己的倒影突然咧嘴笑了——那个绝不属于他的诡异笑容。
"她等不及了......"玄真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桃木剑和符纸,"明晚之前,我们必须准备好一切。"
夜幕再次降临,周远山却毫无睡意。他坐在"青囊斋"的柜台前,一遍遍擦拭着那两根银针。玄真在里间布置法坛,香烛的气味弥漫整个店铺。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周远山突然说,"我盗了一辈子墓,最后却被墓里的东西缠上了。报应不爽啊。"
玄真从里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串铜钱:"因果循环,自有定数。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就要承担后果。"他顿了顿,"但素娘选中你,或许另有原因。"
"什么原因?"
"你和她丈夫柳世儒一样,都是盗墓贼。"玄真意味深长地说,"也许她把你当成了他的转世。"
周远山浑身发冷。这个想法太可怕了——素娘不是因为随机选中他,而是专门找上了他,为了报复。
"时间到了,"玄真看了看窗外升起的满月,"我们该走了。"
考古现场比上次更加戒备森严,不仅增加了巡逻的警察,还安装了新的监控设备。玄真从布袋里取出两张符纸,递给周远山一张:"隐身符,能骗过普通人的眼睛,但只有一小时效果。"
周远山将符纸贴在胸前,跟着玄真翻过围栏。奇怪的是,落地时他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远处的警察果然对他们视而不见。
墓坑被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罩了起来,门口站着两名警卫。玄真做了个手势,两人绕到棚子后方,找到一处松动的帆布,悄悄钻了进去。
主墓室内的景象让周远山倒吸一口冷气——棺椁周围撒满了盐和朱砂,考古队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更可怕的是,棺盖上的铜镜周围结了一层冰霜,而原本应该放在棺内的汉代透光镜,此刻却悬浮在铜镜上方半尺处,两镜相对,发出低沉的嗡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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