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必须入局,」皇帝说,「她的才学,朕要定了。」
「陛下就不怕她反咬一口?」沈砚问。
「她不会,」皇帝轻笑,「因为她和朕一样,想要的是这万里江山。」
郑辰回头看我,目光中带着探究。我冲他笑笑,将断簪又别紧了些。
原来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玉簪,而是人心。
殿试的钟声响起时,我站在午门外,看着自己映在鎏金门上的影子——男装束发,腰间玉佩,还有发间那支断簪。
「苏姑娘,」郑辰递来状元服,「准备好了吗?」
我接过衣服,指尖触到内衬里的暗纹——半开的牡丹。抬头望向天空,晨雾已散,阳光照亮太和殿的飞檐。
「准备好了,」我轻声说,「就让这盘棋,下得更热闹些吧。」
断簪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像极了第一天进书院时,父亲给我别簪的那个清晨。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这枚玉簪会沾血,会成刃,会成为这盘帝王棋中,最关键的一子。
「走吧,」我对郑辰说,「陛下还等着呢。」
穿过午门时,我摸出沈砚给的药丸,轻轻碾碎。粉末被风吹散,在空中划出道极细的红线,像谁随手泼的墨,又像即将展开的棋局上,第一枚落下的棋子。
这一局,我是刃,亦是执棋人。
而那些妄图摆布我的人,终将明白——墨砚之下,必有锋刃,而握刀的手,从来不止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