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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传回京城那日,沈烬正对着承乾殿案头的长明灯发怔。

灯芯噼啪炸响的瞬间,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福子掀帘的手都在抖:"王妃,雁门关急报!"

她指尖的金纹猛地一跳。

那是诅咒发作前的征兆,却被她硬生生压了下去——正如她压下喉间翻涌的腥甜,伸手接过那卷染血的帛书。

帛书还带着马背上的寒气,展开时几片雪粒子簌簌落在"萧景琰授首玄甲军全胜"几个字上。

"九皇子可好?"她问得极轻,尾音却像风中的蛛丝,颤得几乎要断。

小福子抹了把脸上的汗:"捷报里说殿下甲胄上沾的血,十有八九是敌军的。"他偷偷瞄了眼沈烬发白的指尖,又补了句,"王斥候说殿下砍翻最后面旗时,笑声震得城墙上的冰碴子都往下掉。"

沈烬突然笑了。

她望着窗外飘雪,想起三日前楚昭离京时,也是这样的雪天。

他替她理了理狐裘,说等雪停了就带凤冠回来。

那时她攥着他胸口的碎玉,分明触到他心跳如擂鼓,偏要装出冷硬的模样:"莫要让本宫等太久。"

可此刻捷报在握,她却半点轻松不起来。

案头的沙漏漏下最后一粒沙,她望着金纹又往上爬了半寸——这是诅咒在提醒她,每多活一日,离失控便近一日。

更要紧的是,林怀远的人这两日在宫外布了三张暗网,连她素日去的药堂都多了两个生面孔。

"备车。"她突然起身,狐裘滑落在地也不捡,"去玄真观。"

小福子急得直搓手:"王妃,今晨御药房刚送了安神汤,您这两日咳得厉害......"

"我要去见玄风道长。"沈烬转身时,金步摇在鬓边划出冷光,"你可知,林丞相昨日往玄真观送了两箱西域香料?"她顿了顿,声音放软些,"替我备身青布裙,再让阿九跟着。"

小福子立刻噤声。

他知道"阿九"是南宫烬新派来的暗卫,专破江湖追踪术。

等沈烬换了身洗得发白的棉布裙,裹着斗笠出承乾殿时,宫墙转角处果然有两个穿灰衣的,装作扫雪的模样往这边张望。

玄真观在城西破巷里。

青石板路结着薄冰,沈烬踩上去发出细碎的咔嚓声。

观门半掩,门楣上"玄真"二字被雪水浸得斑驳,倒像两个血手印。

她掀帘进去时,玄风道长正蹲在廊下喂猫,道袍下摆沾着草屑,哪有半分禁术大家的模样。

"沈姑娘。"他头也不抬,指尖的鱼干被橘猫叼走,"林丞相的人今早刚走,说要借观里的《阴阳志》抄录。"

沈烬摘了斗笠,露出被冻得通红的鼻尖:"所以道长让他们看了?"

"看了半页。"玄风道长终于抬头,他眼角的皱纹里凝着霜,"他们要找的是'借命术',可《阴阳志》里写的分明是'借命者,需以自身三魂为引,换得他人七日阳寿'。"他拍了拍膝头的猫,"林相那宝贝儿子病入膏肓,哪里等得及七日?"

沈烬心里一沉。

她来之前便算过,林怀远若知她在查禁术,必然要抢在前头。

可此刻听玄风道长这么说,倒像是早有防备。

她单膝跪在青石板上,袖中滑出半块玄铁令牌——那是前朝沈家家主的信物,"道长可知,当年沈家被灭门时,满门尸首的眉心都有个焦痕?"

玄风道长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伸手摸了摸那令牌,指腹触到牌底刻着的"烬火"二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橘猫被惊得炸毛,窜进了供桌底下。

"跟我来。"他扯下廊下的铜铃,摇了三声。

供桌后传来机关转动的声响,青石板地面裂开条缝隙,露出向下的石阶。

沈烬跟着他往下走,越走越冷,霉味混着檀香钻进鼻腔,石壁上的火把被风一吹,影子在墙上扭曲成狰狞的兽。

密室不大,四面都是檀木书架,最中间的案几上摆着个青铜灯树,七盏灯芯烧得正旺。

玄风道长掀开最上层的布,露出十几本用皮绳捆着的古籍,封皮上的字迹有些她认得——《九幽冥火录》《往生咒解》,有些却像是用血写的,红得刺眼。

"禁术分两种。"他抽出一本《烬灵卷》,指腹划过"复活"二字,"一种是逆天改命,一种是......"

"是揭开被掩盖的真相。"沈烬接过话头,她的指尖刚碰到书脊,金纹突然如活物般窜上手腕,疼得她倒抽冷气。

玄风道长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从袖中摸出颗血色药丸塞进她嘴里:"这是用南海赤珊瑚炼的,能压三刻诅咒。"

药丸入口即化,甜腥的味道漫开。

沈烬望着满架古籍,突然听见密室深处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那声音像猫爪挠过绸缎,她转头时,正看见一道月白身影从暗门后转出——灵月姑娘的面纱被烛火映得透亮,她手中捧着本裹着黑帛的书,眉眼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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