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囊里那枚冰冷的令牌如同一个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独孤柔颈侧那片形状诡异的印记…还有她将自己从南洋孤岛紧急转移、又安排到这更隐秘的海岛…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巨大的谜团。她到底知道多少?她本人,是否也深陷其中?
轻盈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带着熟悉的、慵懒而强大的气场。独孤柔穿着一身飘逸的白色真丝长裙,赤着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走来。她脸上带着精致的妆容,凤眼流转间依旧风情万种,但何西门敏锐地捕捉到她眉宇间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焦虑?尤其是当她目光扫过自己时,那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复杂的审视和担忧。
“怎么?我这岛上的风景,还入不了何大神医的眼?”独孤柔在他旁边的藤椅坐下,慵懒地端起侍者送上的另一杯椰青,红唇勾起,语气带着惯常的戏谑,试图驱散空气中那无形的凝重。
“风景是好,”何西门收回目光,端起椰青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就是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毛。独孤老板,你这‘避难所’升级得挺快,从火山岛直接跳海了?南洋那边…‘火山’真稳住了?”他话里有话,目光看似随意地落在她优雅的脖颈线条上,那印记被真丝衣领巧妙地遮挡着。
独孤柔端着杯子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轻笑,掩饰着那一瞬间的僵硬:“怎么?嫌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放心,这里绝对安全。至于南洋…”她凤眼微眯,透出一丝属于商场女王的冷冽,“一些小跳蚤,掀不起风浪。倒是你,”她话锋一转,目光带着探究落在他身上,“在沙漠里玩得挺野?‘沙雕神医’的名号,我可是在热搜上看到了。”
何西门耸耸肩:“没办法,魅力太大,走到哪儿都是焦点。不过,比起热搜,”他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眼神变得锐利,“我对另一件‘小玩意儿’更感兴趣。”他的手,隔着亚麻布料,轻轻按了按自己贴身口袋的位置。
独孤柔脸上的笑容瞬间敛去,凤眸中闪过一丝厉芒,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覆盖。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和罕见的坦诚:“看来…你也惹上那东西了。”她没有直接点明,但彼此心照不宣。“那令牌…是‘信物’,也是‘催命符’。持有者,要么是‘他们’的人,要么…就是‘他们’的猎物。小刘…恐怕只是个被利用的可怜虫。”她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我让你来这里,不只是避难。还有一件事…非你不可。”
“哦?”何西门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这座岛,或者说,附近的海域,盛产一种极其稀有的金珍珠。这里的女主人,被当地人尊称为‘珍珠皇后’的玛拉夫人,是我的老朋友,也是最大的供货商。”独孤柔的语气变得凝重,“半年前开始,她身上出现了一种怪病。只在月光下显现,皮肤上会莫名长出细密的、如同珍珠光泽的斑点,奇痒难忍,无法入睡,身体日渐虚弱。她遍请名医,甚至远赴欧美,都查不出病因,也束手无策。再这样下去…”她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珍珠光泽的斑点?只在月光下显现?”何西门来了兴趣,这病症听起来确实诡异。“所以,独孤老板是想让我这位‘沙雕神医’,再客串一回‘摸蚌郎中’?”
“少贫嘴!”独孤柔嗔了他一眼,眼中却带着一丝希冀,“玛拉对我很重要。而且…我怀疑她的病,和这岛上的珍珠,甚至…和那些阴魂不散的‘东西’,可能有关联。”她最后一句压得极低,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何西门按着口袋的手。
这个暗示让何西门心头一凛。又是关联?
黄昏时分,在独孤柔的引荐下,何西门在别墅临海的花园露台,见到了这位神秘的“珍珠皇后”——玛拉夫人。
她是一位看不出具体年龄的南洋女子,有着当地人特有的深邃轮廓和蜜色肌肤,气质雍容华贵,穿着传统的纱笼,佩戴着简约却价值不菲的珍珠首饰。然而,即使是在温暖的夕阳余晖中,她眉宇间也笼罩着一层浓浓的忧郁和难以掩饰的憔悴。当她看到何西门时,那双原本黯淡的大眼睛亮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之光,但很快又被更深的疲惫覆盖。她优雅地伸出手,用带着口音但很流利的英语问候:“何医生,久仰大名。柔说您是最后的希望了。”她的声音有些沙哑。
何西门礼貌地与她握手,指尖传来的触感微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夫人言重了。先说说您的情况吧?”
玛拉夫人屏退了侍者,只留下独孤柔。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缓缓挽起自己宽大的纱笼袖管,露出小臂。在夕阳的暖光下,她的手臂皮肤光洁,看不出任何异常。
“现在…是看不出什么的。”玛拉夫人苦笑,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请稍等片刻。”
天色渐暗,最后一抹晚霞沉入海平面。当第一缕清冷的月光穿透高大的棕榈树叶,洒落在露台上时,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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