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石老汉掀开笼盖,一股浓郁的麦香扑面而来,蒸笼里的馒头个个饱满,白胖得像小娃娃,用手按一下,能立刻弹回来。“成了!”他拿起一个,递到麦囤手里,“趁热吃,香。”
麦囤咬了一大口,馒头暄软得像棉花,甜丝丝的,满口都是麦香,比城里买的馒头有嚼头多了。“太好吃了!”
从那以后,麦囤跟着爷爷学做各种面食——用二道粉擀面条,擀得薄如纸,切得细如丝,下锅煮了不烂;用头道粉做花卷,抹上油盐,卷上葱花,蒸出来层层分明,香得流油;还用麸皮和玉米面做窝头,蒸得暄软,带着股粗粮的清香。
有天,镇上的早餐店老板来面坊,闻到馒头香,非要订一批。“石大爷,您这馒头太地道了,我店里要是卖这个,肯定火。”
石老汉有点犹豫:“我这小面坊,供不上货啊。”
“我帮您添台电磨,”老板笑着说,“您教我伙计用老面肥发面,保证按您的法子做,不丢味。”
麦囤也劝他:“爷爷,这样更多人能吃到咱的馒头了。”
石老汉点了点头:“电磨可以用,但面肥必须是咱这老面,发面、揉面的步骤一步不能少,少了一步,就不是麦子屯的味道了。”
早餐店老板派了个伙计来学,石老汉手把手地教他发面、揉面、掌握火候。麦囤则帮着用新添的电磨磨面,虽然机器快,但他总记着爷爷的话,把磨出的面仔细过罗,一点不含糊。
他们做的馒头、花卷、面条在早餐店一上架,就成了抢手货。有人说“这是小时候的味道”,有人专门绕远路来买,说吃着踏实。
石老汉的儿子在城里开超市,听说家里的面食火了,也回来谈合作,想把馒头真空包装,放在超市卖。“爹,以前总觉得磨面太辛苦,不如出去打工挣钱,现在才知道,这麦香里藏着咱的根。”
石老汉看着儿子试吃刚蒸好的馒头,眼里的皱纹笑成了花:“根扎得深,日子才能过得稳。这面,就像咱庄稼人,实在。”
秋收时,面坊的生意更忙了,石老汉教麦囤做月饼——用头道粉做皮,里面包上红糖和芝麻,放在鏊子上烙,烙得两面金黄,咬一口,外皮酥脆,内馅香甜,带着麦香和芝麻香,比城里买的月饼淳朴多了。
渭水的风吹过麦子屯,带着麦糠的轻柔和面粉的香甜,飘得很远。老面坊的石磨还在转,驴蹄踏在地上的“哒哒”声,石磨的“吱呀”声,还有蒸笼里冒出的麦香,混在一起,像一首关于土地的歌谣。而那些白胖的馒头、筋道的面条,带着石老汉的力道和麦囤的心意,走进了更多人的餐桌,把一份来自关中平原的踏实,留在了每一个品尝它的人心里,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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