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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怀灵裹着单薄的斗篷奔逃于街市中。

怎么就入冬了,怎么这样冷。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说不怕,都是假的。

那个地方,叫燕子巢,阿嫽说里面有许多唱戏的傀儡,若实在藏无可藏,就让伶人把偃甲人拆了,藏在偃甲躯壳里。

万万要躲过往后几日的排查。

燕子巢早就笼罩在黑夜中,褚怀灵急急扣响大门,时而探看四周情形,会因为一丁点异响惊出冷汗。

开门的是青衣,乍一看这个脸上被划伤的姑娘着实吓了一跳。

“你是谁?”

褚怀灵二话不说直往里面钻,青衣镇静下来先行关闭大门。

她应该是得救了……一定是……

褚怀灵从挎包里拿出言攸给她的凭证,眼中血丝密布,她大喘一口气道:“是秦嫽姑娘让我来的!别赶我走!”

别赶她走!

她已经是有家不能回了。

*

永宁久久没等到留候的人报信,意识到应该是出了意外,立刻告知了楼玺云。

“叔父,那个秦嫽和褚沅果然有鬼,我留下的人一直没回来,不应该的。”

楼玺云念起那个名字,淬着恨意与玩味:“秦嫽。”

永宁带着满面天真烂漫,她掩唇道:“是她,原本觉得她生得漂亮,想让王兄讨去做侧妃的,现在倒要斟酌斟酌,这种心思百转的女人,能不能留在身边……”

楼玺云转而看她。

他笑道:“是嫉妒啊?”

祁国真是人杰地灵,生养了如此多的美人,连桑国最受宠爱的郡主都生出艳羡之心来。

永宁没有否认,起身看向外面。

“叔父,她还是真个祸水,她帮阿婶隐匿,叔父不生气吗?”

当然有怨。

永宁跟着楼玺云前去寻事时,楼青拉住她,“阿常,毕竟是他国皇宫,别太恣肆了!”

“……唉,那好吧。”永宁叹惋道,“不过让叔父一个人去,恐怕要闹出更多事来的。”

祁国士兵应该大多听过那个煞神的名号,也因如此,景佑帝才准许其放肆搜查。

楼青只觉好像从未看清她,原来从小到大,她都是什么都明白,总是狐假虎威,仰仗叔父的庇护装着天真去害人。

她说得是没错,可楼青也不认为永宁真会阻止叔父盛怒下在皇宫内杀人。

“永宁,阿婶很可怜……”

和她不一样,楼青一向畏惧楼玺云。

永宁冷冷推下他的手,挑眉道:“王兄是在怪罪我和叔父吗?叔父对阿婶不好吗?阿婶总是不安分,叔父就不可怜吗?”

“王兄,少可怜这些祁国人了,他们占着南方的领土,哪知我们的艰苦。”

楼青怅然失神。

他与褚昭也促膝长谈过,祁国人,有他们想的那么不堪吗?

还是说,是他太软弱太仁慈,难道只有他是真的不想战火重燃。

那些年的挥刀相向,到底是为生存还是贪婪。

各自心中都有衡量。

……

那天言攸看着惊萧和闻弦利索地处理完尸体,剩下的由她一点点清扫干净。

与他共事久了,她也习惯褚昭的运筹帷幄,有一种极踏实的安定。

不过什么和平安定的憧憬,她不寄希望于靠褚昭达成。

褚昭从不是主和派,他有野心有筹谋,也想一雪前耻踏平桑国,只是如今大祁百姓畏战,谈之色变……

师父教她兼爱与非攻之道。

言攸所信与他背道而驰。

道不同本不相为谋,可长久的经历,让她大有转变,比起牺牲无辜者苟全,她可以退步。

人最可怕的一点,就是会相互影响。

“拜见殿下。”

褚昭说:“在这里守着做什么?高处不胜寒。”

言攸忍不住遮掩手伤,风轻云淡地作答:“在等我的报应。”

在等永宁他们来算账。

“为什么选在这里?”褚昭侧目下望,这墙头不高不低,还是拉着她往里侧站了站,“当心些。”

言攸没有抗拒他的触碰,笑靥绵绵,“这里摔不死人,却可以咄咄逼人。”

褚昭沉眸:“又要胡来。”

言攸嗤地轻笑:“殿下是在关切?”

她未得到褚昭的答案,转正了目光,永宁的怨毒如有实形。

竟然单单只有她来。

言攸逆风玉立,娉娉婷婷,对永宁莞尔:“永宁郡主,怎只见你独自来?”

“你问叔父啊?他当然是去找不听话的阿婶了。”

说话间,永宁就走近了,还刻意出声:“唉?太子也在啊,永宁冒昧一问,做什么呢?”

褚昭的眼睛总那样含情脉脉,教人如痴如梦。

可那张嘴很是毒辣,总懂得如何刺人最狠。

他道:“孤与她,在此处私会,郡主看不明白吗?”

在宴饮上,永宁就有意示好,还是被众人以辈分错乱为由揶揄推拒了,脸上本来就挂不住,这回又撞破了太子和女官暗通款曲,更是妒从中起。

跟褚怀灵一样的会勾人,真是小觑了这些看似冰清玉粹的女人。

越纯白,越容易诱人染指,是不一样的狐媚。

永宁气乐了,“太子是在说笑吧?你们祁国人不是最重名声吗?就这样说出口,全然不顾秦司籍的名节吗?往后流言四起,耽误女官出宫出嫁可如何是好?”

“这有何难解?她嫁东宫,为奉仪。”

交谈在此戛然而止。

言攸看他的表情已经冷下,在永宁看来,二人之间的氛围好像并不是褚昭胡诌的私会。

太子妾。

褚昭凭什么觉得只要他想要,她就会做这个太子妾。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名分,而是得其庇护,顺遂扎根,为褚洄谋事。

对,她信师父,信天命,信褚洄。

冬风一瞬间把她吹醒了,不剩丁点缱绻,连恩情都没有,她很现实,一直如此,把帮扶都当成利用和别有居心。

“太子殿下慎言。”

言攸冷若冰霜,将注意力全放在应付永宁上,“微职方才走神,还不曾问起郡主的来意。”

永宁道:“丢了一个仆人,特来问秦司籍,是否见过?”

言攸行至她身前,她身量长天生地带着压迫气势,语气虽善可字字诛心。

“仆人?郡主问活生生的人,微职没有印象,可若是问宫中的环境,微职倒能提醒一嘴。”

“宫中多虫鼠,郡主要留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