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研新猛地站起来,快步走过去关掉警报。备用基材是上周好不容易从云南运来的,质地最接近理想中的“灵石胚”,现在一失温,内部结构全乱了,基本废了。他蹲下身,看着基材表面的白霜,手指攥得有点紧,指节泛白。
金一诺也走了过来,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没事,云南那边说还有一批类似的石料,就是要等下周才能发货,大不了多等几天。孙洁刚还发消息说,工作室的金粉存货够,等模具好就能接着做,不用急。”
“等了快一年了,”陆研新的声音有点闷,“每次都差一点——要么模拟波动时裂了,要么保存时失温,要么采来的石料纯度不够……好像永远都碰不到能成的那一次。”
“那又怎样?”金一诺打断他,拿起一块没完全废的小基材,递到他手里,“去年你刚弄这个实验室的时候,连模拟第一重‘天劫’都炸得满手是伤,现在至少能撑到第七重了。我们又不是要急着做成灵石,慢慢来呗,反正路还长,孙洁帮着盯工作室,你专心搞你的实验,多好。”
元宝也凑过来,脑袋蹭了蹭陆研新的胳膊,意识传音软乎乎的:“博士,诺诺姐说得对!上次你去云南找石料,走了三天山路,脚都磨破了,不也找到好料子了吗?这次路塌了就等修,料子没了就再找,孙洁还能帮诺诺姐分担工作室的事,我们不用慌。”
陆研新看着手里的小基材,又看了看金一诺眼底的笑——那笑里没有急功近利,只有陪着他一起熬的踏实;再看看元宝凑过来的脑袋,鼻尖还在他手背上蹭了蹭,忽然松了口气。是啊,他们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成功”才走这条路的,有彼此,有孙洁帮衬,有牵挂的人,就够了。
傍晚的时候,三人一狗去了工作室附近的黄浦江步道遛弯。上海的江风比实验室的空调凉,金一诺裹紧了外套,陆研新走在她左边,替她挡了点风;元宝跟在旁边,尾巴慢悠悠地晃着,时不时低头嗅嗅路边的草叶。
“孙洁说,‘忆韵’系列的客户那边,她帮我打了招呼,说样品要晚几天,客户也没催,”金一诺忽然说,“本来还怕客户着急,没想到挺体谅的,说知道是给我妈设计的,慢慢来没关系。”
“孙洁办事,你放心,”陆研新笑了笑,“她跟着你这么久,工作室的事比谁都清楚,不用你多操心。”
“就是有点过意不去,”金一诺轻声说,“最近总想着曼如姐和晶金,工作室的事大多靠她扛着,上次她感冒了还在盯样品,我都没顾上问她。”
元宝突然停下脚步,耳朵竖得笔直,尾巴也绷了起来,意识传音里带着点警惕:“诺诺姐,后面有人跟着,两个人,穿黑衣服,手里好像拿着相机。”
陆研新和金一诺对视一眼,不动声色地加快了脚步。这种被盯梢的感觉,自从金曼如被资本做空后就没断过——有时是对方派来的人,想打听金曼如的恢复情况;有时是好奇“一诺珠宝”的同行,想挖点设计细节,幸好有孙洁帮着挡了不少麻烦。
走了大概两百米,身后的脚步声还跟着。元宝低低地吠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特工鬼子六附体后的威慑力,意识传音:“他们还跟着,离我们大概十米远,好像在拍你。”
“别管他们,我们回家,”金一诺拉了拉陆研新的手,声音放得很轻,“管家说今晚陆晶金要给我们唱新学的儿歌,孙洁也说要跟我们视频,说下周一‘忆韵’的模具就能好,别让她们等急了。”
回到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透了。陆研新去给元宝倒鸡肉碎,金一诺坐在沙发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划着,先给孙洁发了消息,让她别太累,注意休息;又给纽约的管家发消息,叮嘱他明天给陆晶金带梨膏糖,给金曼如炖点银耳羹。
很快,视频电话接通了,屏幕里先跳出陆晶金的小脸,扎着两个小辫子,手里还攥着个毛绒兔子:“妈妈!爸爸!元宝哥哥!孙洁阿姨呢?”
“孙洁阿姨在忙工作室的事,等会儿给你打过来,”金一诺笑着问,“晶金今天在幼儿园乖不乖?”
“乖!老师夸我画画好看!”陆晶金凑到屏幕前,把画举起来——纸上歪歪扭扭画着五个人(还有一只狗),最左边是举着试管的陆研新,中间是拿着刻刀的金一诺,旁边是抱着文件的孙洁,右边是攥着兔子的自己,最下面是比人还高的元宝,“外婆今天摸我的画了!她说‘好看’!”
金曼如坐在陆晶金旁边,穿着柔软的家居服,眼神还是空茫的,但听到“诺诺”两个字时,嘴角轻轻动了动,伸手想去碰屏幕里的金一诺,指尖在玻璃上停了停,又慢慢缩了回去。
“曼如姐,今天有没有喝银耳羹?”金一诺的声音放得更柔。
金曼如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里的金一诺,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像个有点茫然的孩子。
挂了视频,孙洁的视频电话紧接着打了进来,屏幕里她抱着厚厚的样品册,笑着说:“诺诺,跟晶金聊完了?刚工厂说,模具修改比预想的快,周日就能好,下周一一早就能试做样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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