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 “宸妃香肆” 的内室里,烛火摇曳,跳动的火焰将墙壁上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内室的陈设极为奢华,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地毯上绣着繁复的几何图案和花卉纹样,踩上去柔软得像踩在云朵里。墙上挂着一幅仕女图,画中的仕女体态丰腴,眉目含情,手中拿着一支花枝,笔法细腻,色彩艳丽。角落里的博古架上摆放着各种古董玉器,有汉代的玉璧,唐代的唐三彩,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武媚娘斜倚在铺着软垫的榻上,榻上铺着白狐裘,狐毛柔软洁白,一根杂毛都没有。她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纱质寝衣,衣料轻薄,几乎透明,隐约能看到里面的红色抹胸,领口和袖口绣着银色的缠枝莲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账本,账本的封皮是用黑色的上等皮革制成的,上面烫着金色的花纹,花纹是简化的凤纹,显得既高贵又低调。
小翠站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杯刚沏好的热茶,茶杯是用越窑的青瓷制成的,釉色温润如玉,杯身上刻着细小的兰草纹。茶香袅袅,是今年新采的雨前龙井,香气清新淡雅。她看着武媚娘专注的神情,大气都不敢喘,连眼皮都不敢多眨一下,生怕打扰了主子。自从 “宫廷专供皂” 推出后,娘娘几乎每天都要查看账本,脸上的笑容也一天比一天多,嘴角的梨涡也越来越明显。
武媚娘的指尖划过账本上的数字,指尖涂着蔻丹,颜色鲜红,与账本上的墨迹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的眼神中闪烁着满意的光芒,那光芒比烛火还要明亮。账本上详细记录着每日的销售额、成本、利润,每一笔都清清楚楚,字迹是账房先生特有的小楷,工整娟秀。月末对账时,当看到最后那个净赚三百贯的数字时,她忍不住嘴角上扬,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这笑容里带着商人的精明,更带着政治家的野心。
“三百贯……” 她轻声念着这个数字,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像孩子得到了心爱的玩具。这还只是 “宫廷专供皂” 半个月的利润,加上香行原本的生意,这个月的收入足以让她在宫中的底气更足几分,足以让她打点更多的关系,拉拢更多的人。
“小翠,” 武媚娘抬起头,将账本合上,合上的瞬间发出轻微的 “啪” 声,“让人把这些利润的一半兑换成金条,要成色最好的赤金,仔细包好,用三层油布裹住,送到我寝殿床底的暗格里,记住,一定要亲自去,不能让任何人经手。”
小翠愣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大,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扇了扇,有些不解地问道:“娘娘,您已是宸妃,位分尊贵,陛下又十分宠爱您,宫里的赏赐源源不断,还需要这么多钱做什么?这些钱用来买些珠宝首饰,或是添置些衣物,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是更好吗?” 在她看来,娘娘早已拥有了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一切,何必还要为这些黄白之物劳心费神。
武媚娘闻言,放下手中的账本,目光落在小翠那张带着稚气的脸上,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她缓缓坐直身体,月白色的纱衣随着动作滑落肩头,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肌肤,在烛火下泛着朦胧的光泽。
“傻丫头,” 她伸手轻轻捏了捏小翠的脸颊,指尖的微凉让小翠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你以为这宫里的宠爱是能长久依靠的?陛下今日疼你,明日或许就会疼别人。那些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不过是过眼云烟,风一吹就散了。”
她顿了顿,眼神飘向窗外,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宫墙,看到了那些隐藏在繁华背后的刀光剑影。“这深宫里,最可靠的从来不是男人的承诺,而是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你以为那些世家大族为何能屹立不倒?靠的就是源源不断的财力,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算大事。”
小翠似懂非懂地低下头,手指紧张地绞着衣角。她虽然不太明白娘娘话里的深意,但也知道宫里的日子不好过,前几日还有个份位低微的娘娘因为得罪了贵妃,被打入冷宫,从此再无音讯。
武媚娘看着她懵懂的样子,也不再多言,有些道理,总要自己经历过才能明白。她重新拿起那只装着 “宫廷专供皂” 的金丝楠木盒,轻轻打开,一股醇厚的香气立刻弥漫开来,混合着淡淡的木质香,让人闻之沉醉。
她用指尖拂过皂体上的缠枝莲纹,纹路清晰温润,金箔的边缘在烛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芒。“你看这香皂,表面上是供人清洁的物件,可在那些贵族眼里,却是身份的象征。咱们卖的不是皂,是体面,是他们彼此攀比的筹码。”
她的指尖在莲花纹的中心轻轻一点,那里镶嵌的红宝石折射出妖异的红光。“这三百贯,只是个开始。等香行的生意再稳固些,咱们还要把‘宫廷专供皂’卖到洛阳、扬州去,让天下的权贵都知道,这香皂,是咱家的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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