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稍安勿躁,先静一静,歇歇脚。”任景超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对着满屋焦灼的镇长、村长们说道,“我去义庄一趟,找四目道长看看,说不定是哪里的风水出了问题。”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对对,找道长看看准没错!”
“景超你快去,我们在这儿等着消息!”
任景超不再耽搁,带着两个相熟的镇长、村长,急匆匆往镇外的义庄赶去。
车开得飞快,车轮碾过发烫的路面,扬起一路尘土,窗外的树影飞速倒退,却没人有心思欣赏。
此时的义庄里,也是一片纳闷。文才正拎着个空水桶,对着院子里的几口大水缸发愁,缸里的水只剩下浅浅一层,底上还沉着些泥沙。
“唉,奇了怪了,”他挠着头,自言自语,“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停水了?
都停两三天了,先前存的水眼看就要见底,总不能真去十几里外挑水吧?”
他刚说完,义庄的大门就被“砰”地推开,任景超一行人快步闯了进来,裤脚沾着泥,额头上全是汗,显然是急着赶来的。
“四目道长在吗?四目道长!”任景超顾不上擦汗,扬声大喊,声音里带着难掩的急切。
里屋传来一阵动静,四目道长正坐在桌前,拿着桃木剑给徐正义演示符箓画法,听见喊声,连忙放下剑走了出来。
他身上的道袍洗得发白,却依旧整洁,看见任景超一行人,有些诧异:“镇长?这急急忙忙的,出什么事了?”
“道长,您可得帮帮我们!”任景超一把抓住四目道长的胳膊,语速飞快,“我们十里八村,任家镇、谭家镇、酒泉镇……全都没水了!
井水干了,水库也见底了,就好像一夜之间,所有的水都蒸发了一样!
您看是不是……是不是风水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四目道长眼睛一瞪,脸上的从容瞬间消失,“十里八村都没水了?
这怎么可能!”他活了大半辈子,也没听说过这种怪事,这么多镇子连片断水,绝不可能是巧合。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四目道长眉头紧锁,当机立断,“走,去看看!正义,带上法器!”
“好嘞,师叔公!”徐正义早就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立刻起身拿起墙角那个沉甸甸的法器袋,里面装着罗盘、符箓、桃木剑,还有些测风水的物件,快步跟了上来。
任景超连忙拉开车门:“道长,上车!我们先去后山的水库看看,那里最明显!”
四目道长和徐正义上了车,车子立刻调转方向,朝着镇后的山上开去。
山路崎岖,车子颠簸得厉害,四目道长却没心思在意这些,他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干黄草木,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绝非普通的风水问题,怕是又有邪祟在作祟了。
徐正义坐在旁边,悄悄打开法器袋,摸了摸里面的罗盘,指针正微微颤动,显然已经感受到了某种异常的气息。
他抬头看向四目道长,只见师叔公眉头紧锁,眼神凝重,便知此事怕是比想象中还要棘手。
车子一路向上,离水库越近,路边的植被就越发枯黄,连平日里潺潺流淌的小溪,此刻也只剩下一道干涸的河床,裂开的泥块像一张张饥饿的嘴,无声地诉说着这场诡异的干旱。
越野车在崎岖的山路上疾驰,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咯吱”声响,不多时便抵达任家镇后山的水库。
这处水库众人再熟悉不过——早年曾有水鬼作祟,接连溺亡数名孩童,还是文才设坛作法才将其消灭,如今却成了诡异干旱的缩影。
众人站在水库堤坝上,脸色无不凝重。
这水库水域辽阔,按“理气派”风水之说,当属“藏风聚气”的水局,寻常干旱绝难使其见底。
可眼前景象却令人心惊:库底的淤泥龟裂如蛛网,缝隙宽得能塞进拳头,显然已干涸多日;死去的鱼虾横七竖八地躺在泥中,腐臭气息随风弥漫,引得成群苍蝇“嗡嗡”盘旋,搅得人心烦意乱。
四目道长取出黄铜罗盘,平端于掌心。
罗盘上的天池指针先是微微晃动,随即稳定下来,他对照着山势走向仔细推演:“此地左有青龙山势蜿蜒,右有白虎砂手环抱,前有水库为‘明堂聚水’,本是‘玉带缠腰’的上佳格局,不该出此异状。”
他又测了测水口方位,“水口关锁严密,不见‘漏风’之相,水脉断不该如此突兀。”
“走,去山顶看看全局。”四目道长收起罗盘,语气沉了几分。
越野车继续向上攀爬,终于抵达后山最高处的望岳峰。
此处视野开阔,可将任家镇及周边十里八村尽收眼底。
四目道长再次取出罗盘,指尖轻抚过盘面的二十四山向,眉头却越皱越紧——罗盘上的天池指针竟如疯魔般快速旋转,红针乱颤,显然是“磁场紊乱”之兆。
“不对劲……”他喃喃自语,目光扫过下方的山川脉络,“我师兄当年在此布下‘四象拱卫’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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