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阿威一把扫过柜台,当归、枸杞、黄芪撒了一地,连带着几个药罐也摔得粉碎。
二叔公看着满地的药材,心疼得直皱眉:“这可不行!再让他闹下去,我的医馆都要被拆了!”
他盯着阿威疯狂扭动的身影,心里越发笃定:“这邪祟透着古怪,硬拼肯定讨不到好,得智取。”
二叔公迅速退到后堂,直奔法坛。
他从坛上抓起一根乌黑的捆尸索——这绳子用墨斗线混着糯米汁编织,浸过黑狗血,是他年轻时降伏僵尸的得意法器。
“看你怕不怕这个!”他低喝一声,手腕一甩,捆尸索如灵蛇般飞出,“唰”地套住了阿威的腰。
紧接着,二叔公猛地咬破中指,将鲜血抹在捆尸索上,口中急念咒语:“太上老君教我杀鬼,与我神方!神兵火急如律令!”
捆尸索瞬间泛起一层红光,勒得更紧了。
可阿威只是发出一声怒吼,非但没被伤到,反而继续疯狂挣扎,绳子被他扯得“咯吱咯吱”作响,仿佛随时会崩断。
“怎么还是没用?”二叔公心里一沉,这捆尸索顶多能暂时限制阿威的动作,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阿正!快帮忙!”二叔公快顶不住了,额头上青筋暴起。
方正赶紧从柜台底下钻出来,抄起法坛另一根备用的捆尸索,瞅准机会扑上去,“啪”地一下缠在阿威的胳膊上。
大厅中央立着一根碗口粗的木柱,两人一左一右使劲拽着绳子,硬生生把阿威拖到柱子旁,七手八脚地将他捆了个结实,绳子在柱上绕了十几圈,打了好几个死结,才算暂时稳住。
阿威还在拼命扭动,喉咙里发出“嗬嗬”的低吼,四颗尖利的獠牙在嘴里一张一合,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淌,眼神里满是嗜血的疯狂,活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看得人头皮发麻。
“二叔公,这可咋办啊?”方正擦着汗,看着还在挣扎的阿威,声音发颤,“他咋突然变成这样了?”
二叔公蹲在地上,看着捆尸索上渐渐黯淡的红光,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学茅山术几十年,见过跳尸、飞尸,甚至对付过百年不遇的白僵,却从没见过这样的邪祟——符咒无效,捆尸索也只能勉强困住,这到底是什么怪物?
“难道是我学艺不精?”一个念头突然冒出来,让他心里一慌。
想当年他在茅山拜师,成绩一直是师门里的尖子生,连师父青云子(四目,九叔的师兄)都说他悟性高,法术造诣比同门的家乐师叔还胜一筹。
可现在,自己引以为傲的本事居然连个被邪祟附身的普通人都治不了?
“不应该啊……”二叔公喃喃自语,摸了摸自己的白头发,“我才五十三,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功力怎么会退步这么快?”
他越想越不自信,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咒语。
“阿正,你先盯着他,千万别让他挣脱了。”二叔公站起身,朝着后堂法坛走去,“我去问问祖师爷,这到底是哪路邪祟在作祟。”
“哎,好!”方正赶紧应着,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紧张地盯着被捆在柱子上的阿威。
阿威还在疯狂挣扎,绳子勒得他皮肤发红,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他的瞳孔始终是诡异的竖瞳,完全没了之前的神智,活脱脱像个失去理智的丧尸。
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落在他狰狞的脸上,更添了几分诡异。
二叔公快步走到法坛前,拿起三炷清香点燃,对着三清祖师爷的神像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将香插进香炉。
随后他盘膝坐下,双目微闭,双手抱拳口中念念有词,试图沟通祖师爷。
香雾缭绕中,他的眉头渐渐舒展,片刻后猛地睁开眼,眼中闪过一丝明悟——方才祖师爷托梦,言明阿威是中了西洋吸血鬼的尸毒,此等邪祟非东方道法能解,唯有任家镇义庄的西洋神父有办法应对。
“多谢祖师爷指点!”二叔公连忙叩首谢恩,起身就往堂屋跑。
他抓起柜台上的银针盒,抽出几根三寸长的银针,看准阿威身上的昏睡穴位,“嗖嗖”几下刺了进去。
阿威的挣扎渐渐放缓,眼皮越来越沉,没多久便耷拉着脑袋睡了过去,只是嘴角的獠牙依旧外露,看着格外瘆人。
“走,阿正!你开车,咱们送这老板去任家镇!”二叔公一边解着捆尸索,一边急声道,“找西洋神父求救!”
方正挠了挠头,半信半疑:“二叔公,这……靠谱吗?
西洋神父能治这邪病?”
“别废话!”二叔公瞪了他一眼,“这是祖师爷亲口说的,耽误了时辰你担待得起?”
“哦哦好!我这就去开车!”
方正不敢再问,转身就往后院的车库跑。
蹲在柜台后面的小护士小桃听见动静,也赶紧跑出来:“二叔公,我能帮上什么?”
“搭把手!把他抬车上!”二叔公说着,和小桃一起解开阿威身上的绳子,只松了松手脚,依旧用捆尸索捆了个结实,免得他半路醒来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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