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胆小想离开兴隆镇这个是非之地,可是行文又没下来,只愁得他茶饭不思,尽管有夫人开心,可也总是提不起神来,只好听天甫命。正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国舅佟国纲扫北而来,常胆小心想,我何不借助一下国舅的威力呢?倘若国舅能荡平连环套,岂不除去我的心头之患,他跟夫人一商量,就这么定啦。
佟国舅是何许人也?此人乃是康熙皇上的舅父,是员军功赫赫的大将军,奉圣旨率兵北征,一举扫平了察哈尔布尔尼的叛乱。今日得胜还朝,途经兴隆镇,并打算在此逗留几日,以便游览兴隆山连环套的奇观。
常胆小带领护城兵马,夹道欢迎,把佟国纲迎入府内,夫人早张罗着把酒宴摆好了,待酒过三巡,莱过五味,常胆小把金银珠宝端了上来,说道:“国舅大人,凯旋而归,卑职献上薄礼,聊表孝敬之心,请国舅笑纳。”佟国纲哈哈笑道:“本官来此,并非贪图你的金银珠宝,而是特意看看你们夫妇!”说着话,把眼睛盯在了夫人身上。
书中暗表:常胆小的夫人不但嘴好使,模样长得也好看,可谓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是兴隆镇出名的美人。佟国纲扫北时,路经此镇,就已经与这位美人喝过欢夜酒,今日又是得胜面归,自然是兴趣更浓。俗话说得好,听话听音,锣鼓听声,常胆小听出了佟国舅话里的意思,忙给夫人递了个眼色,这位常夫人微微一笑,面对国舅暗送秋波,端起酒壶给国舅满了一杯,然后抽抽嗒嗒哭了起来。佟国纲道:“今日乃是欢宴,夫人为何悲悲切切?”“唉,不说也罢。“有话直讲,是哪个欺侮你们夫妇,本官给你们做主!”那常夫人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贼人窦尔敦!””窦尔敦不是在河间府吗,他来此何干?”“国舅你还不知,自你走后,那窦尔敦便率领大队人马来到这兴隆山下,进了兴隆镇又杀又抢,小妇人差点做了他的刀下之鬼。”佟国舅看了常胆小一眼,“可有此事?”“回大人,确有此事,卑职给你绘制的连环套地图,也被他们抢走,如今那伙贼人已在连环套安营扎寨,招兵买马,聚草屯粮,决心与圣上做对!”常胆小夫妇俩这一说可把佟国舅气坏啦,拍案喝道:“胆大贼人,竟敢如此放肆”常夫人道:“那窦尔敦还有话哪!”“讲说什么?”“他说,就是那佟国纲到此也定叫他做某家刀下之鬼!”佟国纲听罢气得是哇呀呀暴叫。常胆小真佩服夫人的手段,忙拱手道:“国舅息怒,喝酒,喝酒。”佟国纲都气饱啦,哪里还喝得下去,大声叫道:“不平连环套,誓不罢休!”常夫人一见火候到啦,忙起身搀扶国舅进了内室。
次日,佟国纲率一万兵马来到连环套;距五里之遥安下左中右三个大营,佟国纲自居中营,命人理好鹿角,撤下铁蒺藜,以防贼人偷营劫寨。第一天亲自带领众将与五百骑兵察看地形,他们一连转了几圈,见此处三面环水,而且是波浪潭天,水路无法进攻,东面虽是陆地,却尽是悬崖绝壁,易守难攻,无隙可入。
佟国纲看罢多时,面对众将说道:“以本官之见,此山不可硬攻,只能引贼人下山。”众将依言。
主意已定,佟国纲升帐,点五百兵马出阵,自带众将在前,又命参将带三千人马为后,防止贼人偷袭。众人来测出下,列队骂阵,甭管怎么骂,连环套内就是不动声色,一连十日过去了,仍不见有个人影下山,佟国纲笑道:“贼人坚守不出,妄图漫我军心,以便乘隙劫我营寨,好,我正要你们上钩呢!”随命两名参将各带三千兵马,伏于大营左右三里之处,自带一彪人马伏于后营。并传令:“见大营火起,炮声一响即刻引兵追杀,不获全胜决不收兵。”众将领命。
佟国纲的诱兵之计早被牛晓塘猜中了,依着鲁庄、郭景等人早就要冲下山来,牛晓塘道:“万万使不得,佟国纲路经此地乃是获胜而归,士气旺盛,倘若硬拼,必然伤亡众多,我寨初建,军威乍树,只能打胜,不能打败,倘若打胜不仅投山者必多,面且各县也必闻风而惧,为我寨今后扩展打开局面。”鲁庄有些按捺不住:“如今那些屌官兵已围了我们半月有余,难道我们就不敢动他一动!”牛晓塘笑道:“贤弟莫急,今夜便是时机!”众将道:“劫他营寨?”牛晓塘道:“据事人报,佟国纲已伏兵大营两侧,等我劫营,我们正好将计就计。”鲁庄道:“寨主发令吧!”窦尔敦道:“李恕古、郝天龙率三百军士各带火把一个,乘月黑天到官兵中营放火,听到炮响将火把熄灭,悄悄撤回,切不可交战,从西山坐船而去,不可走正路,如有违者斩!”李恕古、郝天龙应命而去。郭景、鲁庄、席斋,各带三百人马伏于山下二里处等候,一旦发现与官兵交战,速去接应!”三人领命而去。窦尔敦把人马安排就绪,与牛晓塘登上敌楼,观察动静。
三更过后,见清军大营中火光冲天,炮声震地,呐喊之声响彻山谷。牛晓塘笑道:“吾计成矣!”遂命人设宴准备庆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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