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红烛下的谎言 —— 并蒂莲枕套里的暗战
秋分的月光像融化的银,淌过婚房糊着喜字的窗棂,把红烛的火苗映得忽明忽暗。林溪攥着绣满并蒂莲的枕套,指腹在凸起的丝线纹路里反复摩挲,布料都被捏得发潮 —— 这枕套是她妈亲手绣的,缝的时候反复叮嘱 “洞房夜要端着点,男人就吃‘纯良’这套”。床头柜上的红布包鼓鼓囊囊,里面是她托表姐在妇幼保健院开的 “处女膜修复证明”,油墨味混着劣质香水味,呛得她鼻子发痒。
陈默的呼吸带着白酒的辛辣,在她耳边轻得像羽毛:“溪溪,我…… 我有点紧张。” 他的手搭在林溪腰上,指尖冰凉,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林溪心里 “咯噔” 一下 —— 闺蜜上周还跟她说 “处男的手都是热的,紧张也只会出汗,不会这么冰”,但她还是配合地往他怀里缩了缩:“我也是,看电影里…… 好像都挺疼的。”
这话半真半假。她没跟电影里那样 “第一次”,但确实怕 —— 怕修复的伤口裂开,更怕陈默发现她的谎言。三天前她在镜子前练习羞涩的表情,表姐敲着梳妆台叹气:“现在的男人精着呢,嘴上说‘不在乎是不是处’,心里都竖着根刺,你这证明就是护身符,别让他看见,也别露馅。”
陈默的手刚碰到她领口的盘扣,突然像被烫到般缩了回去,动作快得像触电。“我、我去趟洗手间。” 他的背影在红烛下晃得有些狼狈,衬衫下摆都没扎好,露出半截腰腹 —— 林溪瞥见他腰上有道浅疤,不是她想象中 “处男该有的光滑”,心又沉了沉。
洗手间传来打火机 “咔嗒” 一声脆响,接着是烟草燃烧的轻响,黄鹤楼的焦香飘过来,林溪的指尖掐进掌心。闺蜜的话又在耳边冒出来:“你记着,男的要是真第一次,洞房夜只会手足无措,绝不会中途跑去抽烟 —— 那是在掩饰紧张,或者…… 根本不是第一次。” 她想起上周收拾陈默衣柜时,在西装内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避孕套包装盒,生产日期是两年前,品牌还是她前男友当年常买的那款,当时她骗自己 “可能是帮朋友买的”,现在看来,那谎言像纸糊的灯笼,一戳就破。
陈默回来时,指尖还沾着烟灰,裤脚沾了点洗手间的水渍。他试图拥抱林溪,胳膊僵硬得像提线木偶,连手该放哪儿都不知道:“以前看电影里…… 好像不是这样,我怕弄疼你。” 林溪配合地闭上眼睛,睫毛却控制不住地颤抖 —— 她能感觉到他的动作带着刻意的 “生疏”,可那生疏里藏着熟练,比如他会自然地避开她的头发,比如他的手会准确找到她的腰际,这些都不是 “第一次” 该有的反应。
折腾到后半夜,红烛燃得只剩半截,蜡油淌在烛台上,像摊凝固的血。陈默翻身坐起来,摸出烟盒抽出根黄鹤楼,打火机的蓝光映亮他疲惫的脸,眼下的青黑比结婚当天还重。“你们男的咋完事儿都爱抽烟?” 林溪的声音突然在黑暗里响起,轻得像根针,却精准戳破了满室假装的暧昧。
陈默的烟 “啪” 地掉在床单上,火星烫出个黑窟窿,他慌忙用手去拍,嘴里念叨着 “不小心……”,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舌头 ——“完事儿” 两个字,暴露了他根本不是第一次。空气瞬间凝固,只有窗外的秋虫还在不知趣地叫,叽叽喳喳的,衬得屋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像擂鼓般敲打着两人各自的谎言外壳。
林溪突然笑了,伸手抚过陈默耳后 —— 那里有颗芝麻大的黑痣,她曾在前男友的毕业照里见过同款,当时还调侃 “这痣长得像颗小煤球”。“我以前的男友也这样,” 她的指甲轻轻掐了下那颗痣,力道不大,却足够让陈默浑身一僵,“他说抽烟能压惊,尤其是…… 第一次跟我在一起的时候。”
陈默的脸瞬间惨白,比床头柜上的修复证明还白。他望着林溪坦荡的眼神,突然明白这场 “第一次” 的戏,对方演得比他更投入、更逼真。床头柜的抽屉里,他藏的那半盒避孕套硌得慌 —— 是三年前和前女友同居时剩下的,搬家时忘了扔,结婚前想丢,又怕被林溪问起 “为什么有这东西”,现在看来,那点小心思像个笑话。
第二节:衣柜里的秘密 —— 西装衬里的电影票
重阳节的菜市场比平时热闹,王婶的骂声却盖过了所有讨价还价的喧嚣,像颗炸雷在人群里响。她手里的芹菜被攥得变了形,叶子都蔫了,唾沫星子溅在鱼摊的冰面上,冻出一个个小坑:“那个狐狸精!婚前说自己是黄花大闺女,结果我儿子洞房夜在床头柜摸出半盒计生用品!现在的年轻人,嘴里没半句实话,都是骗婚的!”
林溪拎着排骨匆匆走过,王婶的话像小石子投进水里,在她心里激起圈圈涟漪。上周她帮陈默整理衣柜,想把他的西装熨平整,手指伸进西装衬里时,摸到张硬邦邦的东西 —— 是张揉皱的电影票根,《前任 3:再见前任》,上映时间是两年前的情人节,座位号是最后一排的情侣座,影院地址还在陈默 “出差去过” 的三亚。当时她把票根塞回衬里,骗自己 “可能是和哥们去看的”,可情侣座的位置,怎么看都不像 “哥们约会”。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