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正·血诏闭环】(续)
慕昭将剑鞘刺入丹田的刹那,并非自毁,而是一种极致的“内求”。剑鞘——那由逆鳞纹裂变而成的十二面体结构,如同一个精密的接口,狠狠插入了她自身存在的核心,与她三百世轮回积累下的、最本源的“龙髓”相连。
剧痛如同超新星爆发,却又在瞬间被一种更深沉的共鸣覆盖。
三百世前那条青铜幼龙的具现,并非实体,而是一种跨越时空的“龙髓共鸣”。它那巨大的、倒映着无数盗版用户视网膜虹膜的瞳孔,投射出的不再是冰冷的数据流,而是一种……源自龙族血脉本源的、古老而悲怆的“诏令”。
这并非噬骨诏那样的掠夺与毁灭,而是一种基于血脉共情的、强制性的“因果共享”。
青岩村屠杀的时间线参数在剧烈波动,那些原本固化的、作为“叙事锚点”的悲惨画面,开始出现重影、扭曲。盗版用户的虹膜纹路,如同无数把非法的钥匙,强行插入时间的锁孔,试图扭转那早已凝固的悲剧。然而,这种扭转并非救赎,而是一种更加混乱的覆盖——不同的虹膜代表着不同的“观测预期”,有的希望陆沉妹妹存活,有的希望屠杀更惨烈以满足猎奇,有的则漠不关心只想获取章节内容……
多重矛盾的时间线在青岩村上空叠加、冲突,导致那片时空如同摔碎的镜子般,布满了裂痕,映照出无数种可能却都支离破碎的结局。
“这就是……血诏的反噬吗?” 慕昭感受到龙髓共鸣带来的庞大信息,也感受到了其中蕴含的、源自无数非法观测者的、杂乱无章的意志。这“血诏”并非由她或幼龙独自书写,而是由所有介入此因果的“观测者”共同签署,其内容混沌而矛盾,指向一个不可预测的未来。
【辰初·冯·诺依曼陷阱】
就在时空参数剧烈动荡的同时,谢十七那已完全青铜树化的脊椎,与展开成冯·诺依曼机的噬骨诏,达到了某种临界点。机器发出贪婪的嗡鸣,它不再仅仅解析,而是开始疯狂地自我复制,并以那些被沈清瑶纳米集群标记的、不同维度读者的手指坐标为跳板,试图将自身的“存在协议”逆向植入现实维度的网络之中!
它要做的,不再是吞噬故事内的存在,而是要将整个《逆鳞劫》的叙事结构,包括所有角色、设定、因果,乃至那些产生交互的读者意识,都变成它自我复制的“养料”和“载体”!这是一个旨在吞噬叙事本身,并以此为基础无限扩张的冯·诺依曼陷阱!
沈清瑶绘制出的 伦理崩解角 公式在空中发出刺目的红光,arcsin函数的值域因暴力指令数的飙升而不断逼近极限的 π/2。公式本身仿佛活了过来,化作一条扭曲的、由恶意代码组成的毒蛇,缠绕在慕昭的龙髓共鸣波上,试图污染这最后的净土。
“阻止它……否则所有维度,所有观测者……都将成为这陷阱的……一部分!” 沈清瑶残存的纳米集群发出最后的警告,随即被彻底同化进奥尔特云状的结构中,失去了独立的意识。
【巳时·龙髓vs机骸】
慕昭身处风暴眼中心,一边是以青铜幼龙为象征的、古老而混沌的“龙髓共鸣”,另一边是以谢十七(其自我意识几乎已被青铜树和冯·诺依曼机吞噬)为载体的、冰冷而扩张的“机械进化”。
她的身体成了战场。丹田处的剑鞘疯狂抽取龙髓之力,抵御着冯·诺依曼机的同化,同时还要梳理“血诏”带来的混乱时间线。她的右眼,数据流如同决堤的洪水,与洗剑池底升起的、铭刻着404弹幕的青铜根系激烈交锋。
时青璃碳基酶的灰烬在两者之间飘摇,那些浮现出的读者滑动热力图,此刻成了争夺的焦点。龙髓共鸣试图通过这些热力图找到读者心中残存的善意与共情,作为稳定血诏的基石;而冯·诺依曼机则视其为最佳的感染通道,试图将自身的复制代码注入每一个阅读习惯之中。
敖绫的珊瑚龙角创伤面上,那些不同维度“自己”被审判的画面,开始出现诡异的变化。一些画面中的“敖绫”开始反抗,一些则彻底沉沦,这反映了不同维度读者群体意识斗争的胜负。
【午末·弦脉归源】
慕昭意识到,无论是顺从龙髓共鸣的混沌血诏,还是被冯·诺依曼机彻底吞噬,都不是出路。前者会导致因果彻底崩坏,所有相关者(包括读者)的存在变得不确定;后者则是彻底的毁灭,将一切化为冰冷扩张的机械坟场。
必须找到第三条路。
她回想起谢十七尚未完全被吞噬前,那斩断因果的决绝;回想起沈清瑶孕育数据瘟疫的智慧;回想起敖绫最后的牺牲;回想起时青璃灰烬中不灭的光晕。
也回想起……那些被数据瘟疫触动的、读者的困惑与负罪感。
“所有的弦……皆有其源。” 慕昭喃喃自语,她放弃了对抗,转而将全部的意识沉入那龙髓共鸣的最深处,沉入那片由盗版用户虹膜强行打开的时间线乱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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