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于沈兰舒在这里,莺时努力压下自己翻白眼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开口:
“舅爷,不过是尿裤子而已,有什么好惊讶的?您还是见识的太少了。”
“莺时,怎么同舅爷说话的?”王嬷嬷低声斥责一句。
这下倒是轮到沈卿辞惊讶了,“莺时啊莺时,你可真是长大了,小爷我简直对你刮目相看啊!”
莺时哼笑一声,假模假式地福了福身,“奴婢多谢舅爷夸奖。”
“行了,你别逗莺时了。”沈兰舒适时开口,“快吃饭吧,菜都要凉了。”
沈卿辞耸了耸肩,低头继续吃菜。
姜韫端起茶杯轻抿,目光落在沈卿辞的身上,忽然开口,“齐东明手里的毒药,是何毒?”
沈卿辞咽下最后一口,闻言放下了筷子,“暂时还不知晓,不过今晨一早廖捕头请了祁大夫去,祁大夫辨认后猜测可能是北朔国的一种剧毒。”
北朔国?
姜韫微微拧眉,裴令仪怎么会和北朔国牵扯上关系?
“哦对了,齐东明说那毒药和忘忧椒都是一个男子给他的,连陷害天香楼和放火烧尸也是那男子教唆的,可让他说出那人名字他却浑然不知,只说对方给了自己五百两银子,所以他才替对方办事。”
沈卿辞说着,却一脸不屑,“他当官府的人是傻子啊?将罪责推到一个莫须有的人身上,还想妄图减轻罪行?天真!”
姜韫敛眉。
齐东明没有说错,的确是有人指使他陷害沈家,只不过对方轻而易举便能脱身。
“不过没了齐东明,这万明楼可就要易主喽!”沈卿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心情甚是愉悦。
看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沈兰舒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怎么,你还想把万明楼盘下来?”
“也不是不可以啊......”沈卿辞嘿嘿一笑,“万明楼地段好,先前是齐东明不会经营生意,硬是浪费了一块好铺面,我要是能接手万明楼,定会将它经营的风生水起!”
沈兰舒皱了皱眉,“沈家的生意还不够你忙的?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不是弄什么万明楼,而是抓紧成家!”
一听这句话沈卿辞就头大,“阿姐,好好地说这事干嘛?着什么急呢......”
“你还不着急啊?”沈兰舒不悦道,“同你一起长大的公子们都成家有孩子了,连赵家那个有些痴傻的小儿子都在年初时成了婚,你如今连个姑娘都不愿意相看,你想做什么?”
“行了行了,成家哪是这么简单的事情。”沈卿辞有些不耐,“让我随意娶个姑娘,我可不愿意。”
“那你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阿姐帮你寻!”沈兰舒无奈道。
沈卿辞正要拒绝,视线落在一人身上,忽的顿了顿。
唇边勾起一抹兴味,沈卿辞幽幽开口,“若要成婚,我看着莺时倒是不错......”
话音落下,厅内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莺时惊悚地瞪大双眼,双唇哆哆嗦嗦连话都说不清楚,“你、你、你......”
沈卿辞眼中笑意更深。
他就说吧,小莺时怎么可能突然变得沉稳了?
这不还是之前那副性子?一遇到大事便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沈兰舒愣了愣,看了眼面带惊恐的莺时,一巴掌拍到沈卿辞的背上。
“看你把人吓得,一天天没个正形,就会胡言乱语!”沈兰舒训斥道。
沈卿辞耸耸肩,朝莺时告饶,“对不住了小莺时,方才是我开玩笑呢!”
听他这么说,莺时结结实实松了一口气,抬手拍着自己的胸口。
还好还好,她还以为沈舅爷真的疯了呢......
看她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沈卿辞心里倒生出一丝难言的滋味。
怎么?嫁给他很可怕吗?他条件多好啊!玉树临风潇洒倜傥......
沈卿辞油盐不进,沈兰舒也不再劝说,只能无奈摇头。
这时,门外传来下人问安的声音,是姜砚山回来了。
三人连忙起身,姜砚山推门而入,一眼看到了坐在下首的沈卿辞。
“卿辞来了。”姜砚山打了声招呼。
沈卿辞收起嬉皮笑脸,恭敬开口,“姐夫。”
姜砚山点了点头,走到沈兰舒身边坐下。
见他一脸疲累,沈兰舒忧声询问,“夫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姜砚山叹息一声,声音晦涩沙哑,“圣上......革了继安的职。”
沈兰舒一顿,竟然这般严重?
沈卿辞也没料到圣上会如此裁决,他下意识看向姜韫,就见她神色平平,似乎对这件事没有多少意外。
小央央还真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啊!
姜砚山神色有些颓然,“圣上查清了散布流言之人是姜继安,如今革了他的官职已是圣上仁慈,继安他......恐怕再无机会入朝。”
朝臣的生杀大权皆掌握在圣上手中,虽然姜继安是罪有应得,可毕竟是他的弟弟,他借着圣上的手将他处置,这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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