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蓝光照在黄志诚脸上,屏幕数据瀑布般流淌,映得他眼窝深陷。O记临时指挥中心设在蔡元祺豪宅地下,空气里弥漫着服务器低沉的嗡鸣和若有若无的铁锈腥气。三元握紧那把刻满暗红符文的左轮,枪柄的冰凉是此刻唯一的真实。刘建明站在角落阴影里,指尖无意识地敲打着战术腰带上的金属扣,节奏急促。
“目标位置锁定,B7区,‘蜂巢核心’。” 技术员的声音干涩紧绷。屏幕中央,一个由无数细密管线缠绕、搏动的巨大圆柱体结构图被高亮标出。那东西不像机器,更像某种金属与血肉杂交的活物器官。
黄志诚抓起对讲机:“A组、C组,按原定路线推进,目标蔡元祺及其控制的‘服务器核心’。遭遇任何非标准生物形态…格杀勿论。” 他声音里没有半分迟疑,只有被真相灼烧后的决绝。聂宝言站在解剖台旁,台上摊着几张高倍放大的显微照片——那些从黑市义体受害者体内提取的金属锈蚀微粒,在电子显微镜下呈现出诡异的、不断自我复制的分形结构。她拿起自己最常用的那把柳叶刀手术刀,指尖在锋刃上轻轻滑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晦暗锈迹,正悄然从刀尖向银亮的刀身蔓延。
厚重的合金门在液压装置嘶鸣中滑开,一股浓烈的混合气味汹涌而出——浓重的血腥味、冷却液刺鼻的甜香、还有一股如同生锈铁管在潮湿地下室放置多年的、令人作呕的金属腐败味。通道墙壁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覆盖着一层搏动的、暗红近黑的粘稠物质,像凝固的血浆,又像某种活体组织的基底。无数粗细不一的管线从天花板和墙壁中钻出,如同血管和神经束,蜿蜒汇聚向通道尽头那扇巨大、布满铆钉的圆形气密门。门上用暗红色油漆涂着一个巨大、扭曲、令人眩晕的螺旋符号——黄印。
“保持距离!别碰墙壁!” 黄志诚低吼。他手中的强光手电扫过那些搏动的“墙壁”,光束下,暗红物质深处似乎有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在缓缓旋转、重组,如同亿万微小的齿轮在血肉中运作。
“黄SIR!看地面!” 一名冲锋队员声音发颤。手电光束下移,只见通道地面上,粘稠的黑色液体如同有生命的潮水,正悄无声息地漫过他们的靴底。液体表面,不时鼓起一串气泡,破裂时散发出更浓烈的机油与腐败血肉混合的恶臭。
“是…是机油?还是血?” 另一个队员声音干涩。
聂宝言蹲下身,强忍着呕吐欲,用镊子迅速蘸取了一点样本放入便携检测仪。“生物组织高度腐败液化混合…合成冷却液…还有…未知金属微粒,活性极高…它们在…自我复制!” 检测仪的屏幕疯狂闪烁报警红灯。
突然,通道尽头那扇巨大的黄印气密门内部,传来一阵沉重、缓慢、如同巨人心脏搏动的“咚…咚…咚…”声。每一次搏动,通道墙壁上那些搏动的暗红物质就随之剧烈收缩一次,地面上的黑色粘液也随之泛起涟漪。紧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非人的声音开始渗透出来。它像是成千上万台老旧的磁带录音机同时以不同速度播放着杂乱无章的噪音,又像是金属被巨力扭曲撕裂的尖啸,还混杂着一种深沉、粘腻、仿佛来自无尽深渊的汩汩水声和…断断续续、极度痛苦压抑的**人声呜咽**。
这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钻入每个人的颅骨,在脑髓深处震荡、抓挠!
“呃啊!” 一名队员猛地抱住头,战术头盔重重磕在粘稠的墙壁上。头盔接触墙壁的瞬间,那些搏动的暗红物质如同活物般猛地卷曲、缠绕上来!无数细微的金属丝线从粘稠物中闪电般刺出,扎入头盔的缝隙!
“阿强!” 旁边的队员想拉他,黄志诚厉喝:“别碰!” 但已经晚了。就在第二名队员的手抓住阿强胳膊的刹那,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墙壁传来,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滋滋”声和细微的电弧闪光!第二名队员的身体猛地僵直,眼球瞬间翻白,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金属颗粒在急速流动,凸起、蠕动!他张着嘴,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咯咯”的、如同齿轮卡死的怪异声响。
“射击!打那东西!” 黄志诚率先开火!子弹撕裂空气,钻入搏动的墙壁,溅起一片暗红近黑的粘稠浆液,如同打烂了一个腐败的血肉口袋。被击中的部位剧烈收缩,随即更多的金属丝线如同被激怒的毒蛇,疯狂地喷射而出!
“后退!火力掩护!” 通道内枪声大作,火光闪烁。子弹打在那些活体墙壁上,效果却极其有限。那些粘稠物质似乎能吸收冲击,被撕裂的地方迅速被涌动的黑色粘液和旋转的金属微粒填满、修复。那非人的噪音更加高亢、混乱,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嗡——咔哒!”
通道尽头巨大的黄印气密门猛地一震,沉重的内部锁栓转动声如同巨兽磨牙。门缝中,刺眼的、不稳定的惨绿色光芒迸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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