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马山,一座恢弘寺院,已经略见雏形。那条又深又长的裂缝,被巧妙地隐藏在了大雄宝殿下面。
普陀寺、还真观、玄阳宗等六个宗门约定,每年轮流看守。每年开启一次所谓的蓬莱灵界,日子就定在裂缝出现之日。每次开启灵界,六宗门各派一名真气境修士进去。只是,这寺院的名字还没有商议出来。
因为按照青纯的意思,这里修建的是一座寺院,所以今年第一年,便是普陀寺负责看守。当然,这个时节,其他宗门,也各派了人在这里。一则协助兼监工,尤其是那条裂缝相关的隐蔽工程;二则,待寺院竣工,总要搞个典礼仪式不是。
那些基建公司的人已经撤走,只留下一些装修方面的工人。而一到晚上,便是那些装修工人也不允许在寺院以及周围逗留,只有六个宗门的修行者才有资格留下来。
今夜出现在慈恩寺的老和尚,便是普陀寺长老普愿大师。那两个年轻和尚,是普愿大师的弟子,一个法号度贪,一个法号度嗔。普愿还有三名弟子,度痴、度慢、度疑。这三人今晚一直守在大雄宝殿。
普愿带着度贪、度嗔二人回到石马山,还没走进寺院大门,便听到度痴、度慢、度疑正与还真观、玄阳宗的人争论着寺院取名之事。
这边说既然是寺院,自然应该取一个寺院的名字,可还真观的人却说此处乃是因蓬莱灵界所修,应当取名叫做蓬莱寺或者还真寺,玄阳宗的人出来打圆场,提议既然是六宗门所修,莫若取名叫六扇门。闹哄哄,说相声似的。
普济微微摇了摇头,进了大门随即左转,朝着自己临时居所走去。
“师尊,弟子有一事不明,那蓬莱道宫乃道门古修宗门,为何那青纯却要在这里修建一处寺院。”度贪,脚踩崭新青石,低声问道。
普愿步伐依旧,却是合掌说道,“此事,我也多次和抱虚道长谈及过。估计和里面有关。可惜,普济师兄一回来,便闭了关。”普愿所说的里面,自然指的是蓬莱灵界里面。
而迄今为止,进去里面的,也就普陀寺的普济大师、还真观的灵机道长、玄阳宗的长孙乾学,还有那周易协会的孔青霜,善行基金的许培安,宋氏集团的宋羽生,以及南华寺远山、洞玄宗常君,当然还有李玄吉,以及和李玄吉一起进去的楚青麟。总共也就十人。这些人,目前大多都在闭关,或者销声匿迹,至于被截胡的许培安和宋羽生,据说又气又恼,更无颜见人,都出国旅游去了。
普愿那一声可惜,听得身后的度贪、度嗔也心有戚戚,感同身受。当时普愿正带着他们二人在西域云游,离得有点远,通讯也不方便,否则到这石马山来的便不一定是普济了。
待躬身合掌送普愿进了房间之后,度贪站在门口,朝着那油漆尚未干透的大雄宝殿看了一眼,也如师尊一般,摇了摇头,然后又朝着普度看了一眼,后者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两人随即默然散去,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却是连烛火也没有点,似乎生怕惊扰了仍在争论不休的众人。
王飞一夜未眠。昨天的事情实在太多,一桩接一桩,在脑海中如跑马灯一般浮现。尤其是在那慈恩寺,拿一息尚存的老孙头三人当作耗材一般,修习那真正的大威德金刚的情景,让王飞有一种非常复杂的感觉。
愧疚感、罪恶感,死里逃生之后的暗自庆幸,除魔卫道之后的心安理得,忿怒杀伐时的别样兴奋,修习秘法时的超凡脱俗。。。。。。王飞从未有过这样矛盾复杂的感觉。
这样非常矛盾复杂的感觉,远非当初立下血誓加入幽冥宗之时所能比拟。如果非要形容,王飞坐了一夜,感觉在自己的世界和语言里,似乎只有两个字,吸毒。
王飞起身,走出暗室。阳光之下,神情坚毅而又威猛。他伸手拿起那块幽冥令,颇有兴趣地仔细看了看,甚至还掂量了一下。令牌释放出来的丝丝阴冷气息,一入体内,便被脑海中那尊大威德金刚法相摄去,再也无法构成一丝危险,反倒是让他更加忿怒和兴奋。他随手将幽冥令塞进上衣口袋,然后将存折银行卡,还有其他一些贴身之物放进瑞士军刀背包,斜挎着离开了住处。
不知为何,王飞现在很想继续除暴安良,继续忿怒杀人。而眼下最适合的,莫过于华邦德。至于那个华国强,还有那些苛刻要求,什么同时胡牌,而且要清一色。这些,都不重要。反正,先开车到青云熹苑外面守着,见到了华邦德,便直接以大威德金刚法相将其杀了。然后,然后再见机行事。
王飞心里这般想着,脚步越来越快。,但刚刚走出家门口那条巷子,王飞便看到了度嗔正坐在自己常去的那家早餐店外面,津津有味地吃着早餐。
度嗔也看到了王飞,放下筷子,对着王飞笑了笑。
王飞迟疑片刻,走了过去,坐在了度嗔的对面。
“真是有缘,贫僧在这里刚坐下,便与施主碰面了。”度嗔微笑着问道,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桌上,一笼青菜包,一碟咸菜,一碗南瓜粥。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