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是瘆人毛,钱壮英雄胆,一股胆气莫名其妙附上郭修谋的身,操,不就是一个娘们么,干他,郭修谋狠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又骂了句奶奶的,径直往桂花所在的小胡同走去去。
郭修谋知道,若没有在青石街上开杂货铺的经历,他有可能一辈子就在山窝窝苗家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混吃混喝等死,跟村里绝大多数人一样,老了两腿一蹬,儿孙给弄副棺材,往地里一抬,埋了了事。这是混得不好的,混得好的,自己有生之年,早早地自己弄副上好的棺材,一遍遍地刷上清漆,说是给自己准备的老屋,可语气里满是自豪。郭修谋自诩年纪还轻,不曾有过给自己弄副棺材的想法,有长寿的爷爷跟老爹打底,郭修谋别的不敢吹,活个七老八十他还是有把握的。
可就是因为在青石街开过杂货铺,他有着一段跟村里多数人不一样的经历,这让郭修谋自豪之余又有了不一样的底气,再加上他身材魁梧,气势不凡,对待男女之事上,郭修谋就有了别人不曾企及的热爱,青石街的桂花当然只是他沾过手的女人之一。
胡同还是那个胡同,老旧的门上却挂着一把铁锁,锈迹斑斑,看样子好久没有开动过了。顺着门缝往里瞅,院子里荒草郎琳,显然早已无人居住。这时,对门出来一个老嬷嬷,上下打量了郭修谋几眼,问郭修谋找谁、郭修谋尴尬地笑笑,不好说过来找桂花的,就用手指指院子,住这里的人呢?老嬷嬷鄙夷地说,早死了,去年秋里就死了。
桂花死了,足有半年之久,这让晕晕乎乎的郭修谋清醒了许多。他心里念叨着可惜了,脑子里却是桂花丰硕的奶子。郭修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喜欢大奶子,尤其是那种看起来鼓鼓囊囊的,羊奶一样的女人,至于脸盘咋样,只要不是太过于吓人,郭修谋皆可容忍。桂花说起来不是漂亮的女人,高高大大的身板在许多男人的眼里就像二号男人,根本提不起兴趣,矮小的男人更是忌惮她的高大,打心眼里就怵了几分,是以,操皮肉声音的桂花的生意说不上多好。正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苗家庄的保长郭修谋第一眼看上桂花的时候就被她胸前硕大的两个奶子震惊了。一俟他亲手摸上去的时候,他简直要哭了,这哪是奶子啊,这就是大馒头,就是饭。
郭修谋第一次干坏事还是多年前,刚当保长没多久。连着打了几场仗,驻守山南的王督军三天两头的催粮催款把当地百姓折腾的够呛,保长郭修谋那些天着急得满嘴泡,日子还过得去的人家勉强交齐了钱粮,苦了那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当郭修谋再一次走进王寡妇的院子时,她噗通一声跪下了。
郭修谋无法,情知再逼下去只会逼出人命,他知道,种着三亩薄田的王寡妇若不是给男人吃药看病,日子断不会这么恓惶。郭修谋可怜王寡妇,回家罐了一斗小米趁着天黑送给了王寡妇。当初郭修谋绝对没有觊觎王寡妇的念头,一心可怜她,只想帮帮她,没曾想磕了一个响头的王寡妇被郭修谋拉住了,不就是一斗小米么,不值得磕头。扶起泪眼婆娑的王寡妇,郭修谋的心却猛地跳了一下,喉头随即痒痒的难受,像是塞了一团茅草。
久旱逢甘霖,那天王寡妇的疯狂很是令郭修谋吃惊,原来女人也这么野。保长郭修谋不甘于被一个寡妇就这样放倒,男人份自尊让他翻身上马,策马扬鞭,直达幸福的终点。
自打上了王寡妇的床之后,尝到荤腥的郭修谋的眼睛开始在村里那些胸脯鼓鼓的娘们身上逡巡,琢磨着怎么把对方弄到胯下。那时候的郭修谋手头还不是那么紧,青石街上的杂货铺总是让他兜里不断零碎的铜板,至于一些女人喜欢的针头线脑,店里更是应有尽有。自打接替老爹的位子后,村里隔三差五的红白事也让郭修谋有了回苗家庄的借口。街上有个杂货铺,又当着村里的保长,郭修谋俘获了不少女人的心,这点颇令他自豪。
第一次遇到桂花纯粹是个巧合。
那是一个秋天的赶集日,半晌午头,在肉摊上遇到的桂花。卖完小米闲逛,郭修谋让儿子郭五先回,一个人慢悠悠地从东遛到西,花了两文钱听了半晌午的大鼓,郭修谋寻思着吃点什么。兜里有钱跟没钱不一样,有了钱的郭修谋就有闲情琢磨着怎么吃,吃完了再割块肉回家一家人解解馋。快到赵屠夫的肉摊时,那里围了一群人,郭修谋纳闷,赵二的生意什么时候这么好过,走到跟前才知道赵二正跟一个女人吵架。 女人正是桂花。
青石街卖猪肉的历来都是好肉里加一些孬肉,血脖噗噗囊之类的,任你眼再尖的人也看不出来,待到家里一看,总是有那么一两块夹杂的孬肉,气愤之余只好接受,期待下次逮个准,没想到下次还是这样,到最后只好安慰自己,人家的孬肉总是要卖出去的。
桂花喜欢吃肥肉,越肥越好,最好是猪屁股上的膘油,半搾后的那种,炖烂了筷子夹起来颤颤悠悠,吃到嘴里还没咬就花了,舌头一抿,刺溜就下肚了,解馋。青石街三个卖猪肉的分别占据了东中西三个地,隔着远远的,谁也不影响谁。寻常时候桂花喜欢买姚秃子的肉,因为都是当街的邻居,姚秃子倒是没怎么欺骗桂花,孬肉掺的也少。桂花知道姚秃子对自己的好,是以对他的打把撩锤毫不在意,甚至有一次偷偷对他说,没事了可以帮他消消火。别看姚秃子杀猪不眨眼,对家里的那个却怕得很,跟桂花大把撩锤可以,玩真的,给他一百个胆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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