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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被休后,我靠空间种田惊艳天下 > 第152章 饭凉了,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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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禾睁开眼时,天光正斜斜地切过茅草屋的窗棂,落在她枯裂的唇边。

三日昏沉如坠深渊,梦里全是根系撕裂泥土的轰响,灵泉干涸前最后一缕银光在田埂上蜿蜒成河,而后尽数汇入她的血脉,烧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栗。

她动了动手,指尖触到粗布床单的刹那,掌心猛然一烫——那枚嵌在皮肉里的谷印仍未消散,像一道烙进灵魂的契约,黯淡却滚烫,提醒着她曾以血为引、催熟百亩金稻的代价。

不是梦。

她真的把自己押上了祭坛。

外头有脚步声,极轻,是陆时砚。

他坐在榻边,衣袖卷至肘间,手里端着一碗温着的药汁,眉宇间积着三天未散的倦意。

见她睁眼,他并未惊呼,只是将药碗放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嗓音低哑:“退烧了。”

沈清禾想笑,喉头却干得发痛。

她张了张嘴,声音碎得像风吹过枯稻:“……外面,立碑了?”

陆时砚没答,只侧身让开视线。

窗外,晨雾未散,一块青石碑已巍然矗立于村口道旁。

碑身尚未雕文,却已有村民提篮携壶,绕行叩拜,有人跪下磕头,有人默默摆上半碗糙米、一把野菊。

他们不言不语,仿佛那石柱里住着能听懂饥寒的神明。

“他们叫它‘司仓碑’。”陆时砚轻声道,“说你是护粮娘娘,能唤谷自生。”

沈清禾闭了闭眼,苦笑溢出唇角。

神?

她连自己都快撑不住了。

四肢虚软如断,稍一抬臂便冷汗涔涔,体内的灵泉几近枯竭,空间中的沃土也陷入沉寂。

这一搏,耗的是命根子。

可若不搏,三百壮丁仍会沦为屠刀,北岭的私兵将继续劫粮焚村,那些饿得啃树皮的孩子,终将死在下一个雪夜。

她缓缓吸气,指甲掐进掌心,借痛意稳住心神:“老錾头……为何还不刻字?”

“他在等。”陆时砚望着她,“百姓敬你,却不明白你凭什么立规、凭什么定法。一块无文之碑,终究只是图腾。”

沈清禾沉默片刻,忽然抬手撑起身子。

肩胛骨如针扎般刺痛,她咬牙忍住,冷汗瞬间浸透里衣。

“扶我起来。”

“你不能——”

“我能。”她截断他的话,目光如钉,“若我不站出来,这碑就真成了迷信。我要让他们知道,‘司仓’不是神谕,是规矩。”

第五日清晨,霜露未曦。

铁穗队抬来一张竹椅,将她置于井台之上。

老錾头带着几个匠人立于阶下,全村男女老少聚在场中,鸦雀无声。

沈清禾穿着洗得发白的粗布裙,发髻松散,脸色苍白如纸。

她接过柳先生递来的糙米粥,手腕颤抖,却稳稳举至唇边,当众饮下第一口。

米粒粗粝,刮过喉咙如砂纸磨过朽木。但她咽得极慢,极认真。

然后,她抬眼环视众人,声音微弱,却一字一句凿进风里:

“我不是神,也不会长生。今日能站在这里,是因为有人替我守夜——陆时砚三日未眠,煎药换巾;是因为有人替我算账——柳先生彻夜核对仓册,厘清每一石去向;是因为有人把刀插进敌营——铁穗少年冒死传讯,才换来壮丁倒戈。”

她顿了顿,喘息片刻,继续道:“所以从今往后,粮产归公,不得私藏;仓储轮值,百家共管;灾时平粜,价不逾斗;技传不私,良种共享;惩惰奖勤,以工代赈;妇孺同权,计口授田;议事公堂,非一人独断。”

七条《井田纪要》,由柳先生执笔誊录,每成一条,便有铁穗少年跃上墙头高声宣读。

声浪滚过田野,撞上山壁,又回荡回来。

“应承!”

“应承!!”

百姓齐呼,声震四野。

孩童跟着呐喊,老人泪流满面。

那一刻,不是她在立规,而是千百双饿过、痛过、被欺压过的眼睛,在共同写下新的活路。

夜深人静,小豆子蹲在院墙下,怀里紧揣一支密封竹筒。

黄狸悄无声息地跃上墙头,幽瞳映着月色,盯着那瘦小身影。

“走吧。”沈清禾倚门而立,声音依旧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送去西南驿道,交给七县农会。记住——不许说是我的主意。”

小豆子回头:“那……怎么说?”

“就说,”她望向远处沉睡的群山,仿佛看见无数村落正在黑暗中摸索出路,“是山后坊的老农们,合计出来的活路。”

小豆子重重点头,转身奔入夜色。

黄狸凝望良久,忽而低鸣一声,尾尖轻颤,似悲,似叹,似某种不可言说的预感。

第七日黎明前,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

村口官道尘土微扬,一骑快马破雾而来,马背上的身影披着朝廷制袍,面容隐在帽影之下。

那人勒马停驻,仰头望向那块尚未刻字的青石碑,久久未语。

风拂过碑石,也拂过沈清禾窗前未燃尽的灯芯。

火苗轻轻一跳,像是某种命运的叩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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