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政风云:文华殿喋血
夕阳砸进海平面。
咸腥海风卷着寒意,刮过盐场白花花的盐堆,割得人脸颊发疼。
高台之上,张清芷立如寒松。
柳承业一行被锦衣卫押向大牢,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在暮色里刺得人耳膜发紧。
她指尖无意识摩挲腰间铜雀令,竟被攥得冰凉。
“张统领,柳承业已入天牢!”
沈岳快步上前,玄色衣袍溅着暗红血渍。
绣春刀归鞘,“咔哒”一声,刺破死寂。
“王御史那边……”
“按计划来。”
张清芷声音冷如盐场寒冰,目光扫过远处漕船黑帆。
“他敢勾结盐商,就绝不会坐以待毙。”
“传我令”
“锦衣卫严密监视都察院!”
“凡与王御史有过接触者,一律记录在案!”
“不可漏一个”
“是!”沈岳躬身欲走,被她骤然叫住。
月光爬上张清芷的脸,睫毛投下冷硬的影。
“沈百户,柳承业船上的密信,除了王御史,还提了个‘徐’,可查到了?”
沈岳眼神一凛:
“朝中姓徐且沾两淮盐商的,只有徐缙芳!”
“此人以直言敢谏闻名,当年弹劾过天津税监马堂九大罪状!”
“财帛动人心啊。”张清芷轻笑,指尖捏紧铜雀令,寒光乍现。
“王御史只是棋子,徐缙芳才是操盘手。”
“抬盐引价,一是搅黄盐政改革,二是用盐引洗钱。”
“三是填补私吞军饷的窟窿!”
“私吞军饷?”沈岳心头一震,脚步顿住。
张清芷从袖中摸出密函,纸页上字迹刺目:“东厂密报。辽东军饷三年短缺,大半经盐商之手,流入徐缙芳之流的腰包。”
“盐引,就是他们的洗钱工具!”
话音未落,一名锦衣卫踉跄跑来,单膝跪地,声音发颤:
“启禀统领!天牢来报,柳承业自尽了!”
“自尽?”沈岳眉头拧成疙瘩:“我派了人严加看管!”
“狱卒被买通,递了毒酒!”
锦衣卫压低声音:“那狱卒已拿下,招供是王御史许了千两白银!”
“狗急跳墙了”张清芷眼神骤然沉下去,铜雀令在掌心转得飞快。
“沈百户,立刻带人抄王御史府邸,务必找到私吞军饷、勾结盐商的铁证!”
“晚了,就没了!”
“遵命!”沈岳转身,锦衣卫脚步声如惊雷炸响,消失在夜色里。
天津城万籁俱寂,王御史府邸,灯火通明。
书房内,王御史焦躁踱步,茶杯被捏得咯咯作响。
得知柳承业死讯,他脸色惨白如纸,退路,断了!
“老爷!不好了!”
管家跌撞进来,声音发颤:“锦衣卫包围府邸了!”
王御史身子一晃,强撑着厉喝:
“慌什么!让下人守大门,我去后院密室躲着!等徐大人来救我!”
他拔腿就往后院跑,刚到密室门口,一道寒光劈面而来!
沈岳堵在那里,绣春刀映着灯火,冷得刺骨。
“王御史,往哪去?”
王御史强装镇定:
“沈大人!我乃朝廷命官!你无故围府,是想造反?”
“造反?”沈岳冷笑,刀锋微抬:“你勾结盐商、操控盐引、私吞军饷、谋害命官!”
“桩桩都是死罪,还敢狡辩!”
“搜!”锦衣卫一拥而上。
翻箱倒柜的声响,划破夜空。
片刻后,一名锦衣卫从密室暗格掏出一沓账册和密信,高声喝喊:“找到了!”
沈岳接过,翻开的瞬间,眼神越来越冷。
账册上,密密麻麻记着分赃明细。
密信是徐缙芳所写,字迹狰狞:
“速转移财产,必要时牺牲柳承业,保全自身!”
“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岳将账册狠狠扔在王御史面前。
王御史看着地上的铁证,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
“我……我认罪……”
外面突然传来骚动,锦衣卫来报:
“徐大人派人来了,说要带走王御史!”
“告诉他。”沈岳声音冰寒:“王御史涉嫌谋逆,已被拿下!”
“要带人,除非有皇上亲笔圣旨!”
锦衣卫领命而去,骚动很快平息。
沈岳眼神凝重,徐缙芳这是在试探,确认王御史被抓,必定会有动作。
“把王御史押下去,严加看管!别再出岔子。”
处理完一切,沈岳连夜赶回盐场复命。
张清芷看着桌上的账册和密信,点头道:
“做得好,有了这些证据,徐缙芳插翅难飞。”
“明日启程回京城,向太子复命。”
沈岳面露忧色:“徐缙芳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我们回去,恐有危险。”
“危险?”张清芷嘴角勾起一抹锐光,眼中战意沸腾。
“越是危险,越要迎难而上!”
“他以为除掉柳承业、逼死王御史就能灭口?”
“可笑!我们早已拿到他私吞军饷的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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