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侯府千金外传
暮秋的风带着金桂的甜香,卷着侯府前院的彩绸飘带,把“赏桂宴”三个字衬得愈发鲜活。沈清沅坐在梳妆镜前,看着丫鬟青黛将一支嵌着碎珠的金步摇簪进发髻,镜中少女眉梢眼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笑意,指尖却把玩着一枚小巧的银质算筹——这是她昨夜改良账簿时随手放在枕边的,此刻倒成了打发时间的玩意儿。
“姑娘,夫人让人来催了,说宾客们都快到齐了,让您去前厅应酬着些。”青黛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毕竟这是沈清沅自打“病愈”后,第一次在府中主持这么大的宴席,府里上上下下都盼着看这位曾被传“痴傻”的侯府千金,如今能有几分风采。
沈清沅放下算筹,起身转了个圈,月白色的襦裙上绣着暗纹桂树,走动时裙摆摇曳,倒真像有细碎的桂花在裙角绽放。“急什么,”她伸手拂了拂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带着几分调侃,“越是重要的场合,越要沉得住气。你没听说过‘压轴出场’?咱们得让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多等一会儿才有意思。”
青黛被逗得笑出声,连忙上前帮她理了理衣领:“姑娘说的是,只是方才听小厨房的人说,李御史家的公子和张太傅的孙儿都到了,这两位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才子’,往年宴席上总爱出些难题考较旁人,姑娘待会儿可得小心些。”
“才子?”沈清沅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玩味,“我倒要看看,是真才实学的才子,还是只会掉书袋的酸儒。走,咱们去会会他们。”
前厅里早已热闹非凡,侯府的主位上坐着沈老夫人和侯夫人,两侧的客座上依次坐着京中各位官员家的夫人小姐,男宾们则在另一侧的花厅里品酒谈笑。沈清沅一踏进前厅,原本喧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了几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有好奇,有探究,也有毫不掩饰的轻视。
沈老夫人见她来了,脸上露出几分满意的神色,朝她招了招手:“沅儿来了,快过来给你张伯母和李夫人问好。”
沈清沅依言走上前,屈膝行礼,声音清脆悦耳,礼数周全却不显得谄媚:“清沅见过张伯母,见过李夫人,两位伯母今日气色真好,想来是这桂花香养人。”
张伯母是张太傅的夫人,平日里最是看重规矩,此刻见沈清沅举止得体,倒有些意外,拉着她的手笑道:“沅丫头这病好了,倒是比从前机灵多了,瞧这嘴甜的,难怪老夫人疼你。”
一旁的李夫人却没这么好的脸色,她是李御史的夫人,素来与侯府不睦,此刻斜着眼睛打量沈清沅,语气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可不是嘛,从前总听说侯府大小姐痴痴傻傻的,如今一看,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就是不知道这肚子里的墨水,是不是也跟着多了些。”
这话一出,前厅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侯夫人的脸色微微一沉,正要开口解围,却被沈清沅轻轻拉了拉衣袖。
沈清沅笑意盈盈地看向李夫人,语气诚恳:“李夫人说的是,清沅从前身子不好,确实耽误了不少功课。不过好在这些日子跟着先生苦读,倒也学了些皮毛。今日难得各位才子佳人齐聚,若是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各位不吝赐教。”
她这话既承认了从前的“不足”,又巧妙地将话题引到了“赐教”上,既不卑不亢,又堵死了李夫人继续嘲讽的话头。李夫人没想到她这么伶牙俐齿,一时竟语塞,只能讪讪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就在这时,花厅里传来一阵喧哗,只见几个身着锦袍的年轻公子簇拥着一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正是李御史家的公子李修文和张太傅的孙儿张景明。李修文生得一副白面书生相,只是眉宇间带着几分傲气,一进门就目光扫过前厅,最后落在了沈清沅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
张景明倒是比他沉稳些,只是看向沈清沅的眼神里也带着几分探究,他走上前向沈老夫人和侯夫人行了礼,而后目光转向沈清沅,语气温和:“久闻沈小姐病愈,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听闻沈小姐近日苦读,不知可否与我等探讨一二?”
沈清沅心中冷笑,来了,这是迫不及待要考较她了。她面上却依旧带着浅笑,微微颔首:“张公子客气了,探讨谈不上,若是张公子有什么问题,清沅倒是愿意一试。”
李修文见她接话,立刻上前一步,指着庭院里的桂花树,故作文雅地说道:“沈小姐既爱读书,想必对诗词也有研究。今日满园桂香,不如沈小姐以‘桂’为题,作一首诗如何?若是作不出来,也无妨,毕竟沈小姐从前……”
他话未说完,却被沈清沅打断。沈清沅走到廊下,抬头看着满树金黄的桂花,微风拂过,花瓣簌簌落下,落在她的发间肩头。她闭眸片刻,再睁开眼时,眼底已没了笑意,只剩下几分清冷的从容。
“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她开口吟道,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耳中,“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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