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外，有两名亲卫守着。裴安做了个手势，两名队员悄悄绕到亲卫身后，捂住他们的嘴，短刀刺穿了他们的喉咙。裴安轻轻推开帐篷帘，里面的景象让他瞬间僵住 ——
绿萼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被撕碎，显然遭到了极大的侵犯，露出的皮肤上布满了鞭痕和淤青，嘴角、鼻孔都流着血，头发散乱地贴在脸上，早已没了气息。她的双手被铁链锁着，手腕被磨得血肉模糊，眼睛却睁得大大的，似乎还在望着远方，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绿萼……” 裴安的声音颤抖着，他一步步走到绿萼身边，蹲下身，轻轻握住她冰冷的手。她的手还保持着紧握的姿势，似乎在临死前，还想着反抗。裴安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滴落在绿萼的脸上，混合着她的血迹，显得格外刺眼。
“将军，快走！亲卫要来了！” 队员们焦急地喊道，外面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裴安猛地站起身，眼睛红得像要滴血。他看着绿萼的尸体，心里的愤怒和悲痛几乎要将他吞噬。他给绿萼盖上他的外衣，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了帐篷的帘布。火焰迅速蔓延，很快就吞噬了整个帐篷。“绿萼，我不会让他们再侮辱你。” 裴安轻声说，然后转身，跟着队员们往外跑。
帐篷的火光惊动了周围的人，不少帐篷里的人都跑了出来，想要灭火。裴安他们混在人群中，朝着主营外跑。就在这时，他看到一群侍女簇拥着一名女子，正慌慌张张地往高台上跑 —— 那女子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金冠，锦袍上绣着高句丽特有的莲花图案，头上的金冠上，镶嵌着一颗巨大的东珠，那是高句丽宗室女子才有的配饰。
“抓住她！” 裴安当机立断，队员们立即冲上去，将女子和侍女们围住。女子吓得尖叫起来，侍女们想要反抗，却被队员们轻易制服。
“别出声！否则杀了你！” 裴安用刀抵住女子的喉咙，声音冰冷。女子吓得不敢再叫，只能哆哆嗦嗦地跟着他们，朝着主营外跑去。
审问 —— 高句丽的秘密
裴安他们带着女子，回到了草原深处的安全点。这里是一个废弃的牧民营地，周围有茂密的草丛和沟壑，不易被发现。队员们生起篝火，烤着剩下的肉干，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却没人说话 —— 他们都还沉浸在绿萼牺牲的悲痛中。
裴安走到女子面前，解开了她的绳子，却依旧用刀指着她：“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在夷男的主营里？”
女子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恐惧，却还是倔强地说：“我是夷男可汗的未婚妻，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绑架我！”
“夷男的未婚妻？” 裴安冷笑一声，“你锦袍上的莲花图案，是高句丽王室的标志；你头上的东珠，只有高句丽宗室女子才能佩戴。说！你到底是谁？高句丽为什么要让你嫁给夷男？”
女子脸色瞬间惨白，眼神里满是震惊 —— 她没想到，眼前的人竟然能认出她的身份。她沉默了片刻，知道再也瞒不下去，只能哭着说道：“我是高句丽王的妹妹，真珠公主。大唐一直想灭了高句丽，父王为了自保，就想联合薛延陀，让我嫁给夷男，结成同盟。我们高句丽给薛延陀送粮食、送武器，薛延陀则答应我们，若是大唐攻打高句丽，他们就从背后偷袭大唐边境。”
裴安恍然大悟，原来薛延陀与高句丽早已勾结。这个消息，比刺杀夷男更重要 —— 大唐若是能提前知晓两国的同盟计划，就能做好准备，避免腹背受敌。
“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勾结的？送了多少粮食和武器？” 裴安继续问道，语气严肃。
“半年前就开始了。” 真珠公主抽泣着说，“我们送了十万石粮食，五千把弯刀，还有两百张弩。夷男答应我们，明年春天，就派骑兵去大唐边境骚扰，让大唐不敢轻易攻打高句丽。”
裴安点点头，心里有了盘算 —— 他要带着真珠公主回长安，把这个消息禀报给李世民。这不仅能完成刺杀夷男、混乱薛延陀的任务，还能为大唐提前预警，避免更大的危机。
他走到绿萼的尸体旁，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绿萼，我们找到高句丽和薛延陀勾结的证据了，你的牺牲，没有白费。我们很快就能回长安，我会让陛下为你追封，让你风风光光地入土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