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拉格夫这样的穿越者,其存在本身已经足够离奇,足以让他们消化许久。而现在,拉格夫竟然告诉他们,可能有一大家子、甚至是一个家族集团的人,在不知多少年前就穿越了过来?而且一来就占据了这片土地的统治阶层,成为了延续至今的皇室始祖?!这已经超出了“离奇”的范畴,简直是在从根本上颠覆他们对于历史、对于世界起源、对于自身所处文明的所有认知!
看着两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他预期之中、甚至犹有过之的“正常”震惊反应,拉格夫似乎找回了一点作为“秘密揭露者”的掌控感和成就感。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脸上带着一种混合了“看我发现了什么”的兴奋、以及对自己推理笃定的神情,开始条分缕析地、如同展示珍宝般抛出他精心构建的证据链:
“第一,语言痕迹!这是最直接、最无法辩驳的证据!” 拉格夫猛地竖起一根手指,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你们还记得不久之前,堂雨晴在湖边亭子里与我们闲聊时,偶尔提及的那些所谓的‘家学’、‘古籍’吗?她当时信口引用的那些古代文言和诗句!什么‘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什么‘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什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其精炼至极的遣词造句、独特而富有韵律的节奏感、以及字里行间所蕴含的那种深邃意境和哲学思考,跟我那个世界源远流长、传承了数千年的古诗文高度吻合!不,不仅仅是吻合,简直就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模一样!”
他越说越激动,手臂不由自主地挥舞起来,试图加强语气:“不瞒你们说,有些流传在我们那个世界堪称家喻户晓的名句,我甚至能在我们小学、中学的语文教材上面,找到一字不差的原文!你们觉得,在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文明体系下,独立发展出如此高度相似、甚至连具体字句都几乎分毫不差的文学瑰宝,这能是简单的‘巧合’二字能解释的吗?这概率,比连续被雷劈中一百次还要低!”
他紧接着竖起第二根手指,声音因为发现了关键破绽而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第二,这才是最致命、最无法绕开的疑点——文化断层!” 他目光炯炯,如同探照灯般扫视着两人,试图将自己的发现烙印进他们的脑海,“最关键的是!堂雨晴所引用的这些内容,无论是那些高雅深邃、充满先贤智慧的古代诗文,还是她偶尔在不经意间蹦出来的那些通俗易懂、甚至带着点戏谑搞怪意味的‘网络热梗’——比如‘栓Q’、‘我好了’、‘YYDS’之类的——在我们眼下这个世界的通识教育体系、历史传承记载里,其实完全不存在!是的,完全!从最古老、最权威的宗派秘传典籍,到最新出版的学院通用课本,没有任何相关的、哪怕只言片语的传承记载!这些博大精深的文化和俚俗活泼的梗,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凭空放置到了堂雨晴的‘家学’之中,与我们所知的外部世界历史彻底割裂开来!这绝不是用‘巧合’或者‘失传’能轻易搪塞过去的!这是横亘在历史中的、一个巨大无比的文化断层!”
拉格夫越说越是亢奋,竖起了第三根手指,身体不自觉地前倾,几乎要凑到兰德斯和戴丽的面前,仿佛要揭示一个埋藏千古的终极秘密:“甚至!我们再往更深、更根本的地方去想一步!”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发现终极证据时的、难以抑制的微颤,“你们有没有仔细琢磨、分析过我们皇国目前使用的官方通用语言?不仅仅是词汇,而是它的底层结构!它的拼写规则——那种独特的音节组合方式?它的语法结构——主谓宾的固定位置,时态与语态的变化规律?还有那些最核心、最基础、几乎不会随着时间变迁而轻易改变的根词汇发音——比如表示‘我’、‘你’、‘是’、‘有’、‘来’、‘去’这些概念的最基本词汇的发音?”
他再次刻意地停顿,留给两人思考和回味的时间,让他们的大脑去处理这个更为宏大的命题,然后才用一种近乎耳语、却又无比清晰的音量,缓缓道出他思考良久的结论:“如果你们抛开习惯,以一个纯粹语言学者的角度去冷静地听,去客观地分析,就会发现,我们此刻所说的语言,其骨骼与脉络,都跟我那个世界的一种主要语言——我们称之为‘中文’——有着惊人的相似性和……无法忽视的、仿佛同源分化般的演化痕迹!这绝非两个独立文明自然演化、偶有雷同所能解释!这更像是什么?更像是一棵参天大树的主干在某场浩劫中被齐根砍断、遗失在了历史长河中,但它的根系和一部分最坚韧的枝桠,却顽强地存活下来,并在这片异世界的全新土壤里,汲取养分,重新生长,最终演化成了我们现在所看到的这棵‘语言之树’!”
拉格夫猛地放下手,双手叉腰,脸上带着一种“真相只有一个”的侦探般的笃定与自豪,以一种斩钉截铁、不容反驳的语气总结道:“所以说,皇室早期核心成员是来自我那个世界的穿越者家族,绝非我拉格夫脑子发热、异想天开,或者是什么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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