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琳有孕的喜气还氤氲在战王府的每个角落,另一桩更大的喜事,便如同春雷般炸响,带来了更汹涌的欢腾——长子墨云辰的妻子,状元夫人苏氏,要临盆了!
这可是战王府正儿八经的第四代,是嫡长孙!
消息传来时,正是午后。虞怀瑾正在和墨骁珩对弈,闻言,棋子“啪嗒”一声落在棋盘上。
“快!备车!去状元府!”虞怀瑾立刻起身,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饶是她历经风雨,此刻关系到长子嫡孙,心中也难免揪紧。
墨骁珩虽还稳坐,但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用力,指节泛白。“慌什么,稳婆、太医都是早备下的。”他语气沉稳,但目光却追随着妻子的身影,泄露了内心的关切。
“我能不慌吗?云辰第一个孩子!”虞怀瑾一边由着丫鬟披上披风,一边道,“王爷你去不去?”
“自然同去。”墨骁珩放下茶杯,站起身,身形挺拔如松,“本王的长孙,岂能不去坐镇?”
状元府离战王府不远,马车很快抵达。府内下人虽忙碌,却井井有条,可见墨云辰平日治家严谨。产房设在主院,此刻门窗紧闭,隐约能听见里面苏氏压抑的痛吟声。
院中,墨云辰正站在那里,平日里沉稳从容、在户部面对繁杂账目都游刃有余的年轻状元郎,此刻却像热锅上的蚂蚁,背着手来回踱步,眉头紧锁,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几次想靠近产房,都被守门的婆子客气而坚定地劝了回来。
“母亲!父亲!”见到父母赶来,墨云辰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迎上来,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焦虑,“婉娘她……进去快两个时辰了……”
虞怀瑾握住长子的手,触手一片冰凉。“别怕,辰儿,女人生孩子都这样。婉娘身子骨好,孕期也养得好,定会平安无事。”她声音温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墨骁珩看了儿子一眼,沉声道:“站稳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话虽严厉,却让墨云辰浮躁的心神定了定。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呼吸,但目光仍死死盯着产房的门。
时间一点点过去,产房内的声音时高时低,每一声痛呼都像锤子敲在墨云辰心上。他脸色发白,拳头紧握,若非父母在侧,他几乎要控制不住冲进去。
虞怀瑾面上镇定,心中也在默默祈祷。墨骁珩虽不言不语,但负在身后的手,也不自觉地摩挲着玉佩,显露出内心的不平静。
终于,在夕阳西下,天际染满橘红霞光之时,一声嘹亮清脆的婴儿啼哭,如同破开云层的阳光,骤然从产房内传了出来!
“生了!生了!”稳婆喜气洋洋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院中三人精神一振!
墨云辰一个箭步冲到房门口,声音都变了调:“婉娘如何?夫人可好?”
“好!好!母子平安!恭喜状元公,贺喜状元公,是位小公子!一位小少爷!”稳婆抱着襁褓出来,满脸堆笑。
“儿子……是儿子……”墨云辰愣了一瞬,巨大的喜悦冲击着他,他先是看向父母,见父母都含笑看着他,这才猛地转身,甚至来不及看儿子一眼,就要往产房里冲,“我看看婉娘!”
“哎哟,我的爷,产房血气重,您稍等等……”稳婆忙拦。
“无妨,让他进去。”虞怀瑾笑着开口,“这时候,他该陪着婉娘。”她深知长子与儿媳感情深厚,此刻产妇的心情最为重要。
墨云辰感激地看了母亲一眼,立刻侧身进了产房。
虞怀瑾和墨骁珩这才上前,看向稳婆怀中那个小小的、红彤彤的婴孩。孩子哭声洪亮,小拳头攥得紧紧的,眉眼间依稀能看出墨云辰的影子。
“好,好!”墨骁珩看着那小小的婴孩,一向冷硬的眸光软化得不可思议,连说了两个“好”字。这是他的长孙,战王府血脉的延续!
虞怀瑾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接过来抱着,感受着那柔软而充满生命力的重量,眼眶微微发热。“瞧瞧这孩子,额头饱满,鼻梁挺直,是个有福气的。”她轻声对墨骁珩说,语气中充满了慈爱和满足。
很快,墨云辰从产房出来,脸上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和初为人父的激动。“母亲,父亲,婉娘累了,睡下了。她很好,让我谢谢父亲母亲牵挂。”
“自家人,说什么谢。”虞怀瑾将孩子递还给他,“快派人去各处报喜!特别是你二弟三妹那里,还有你小姑那边,也派人去说一声,让她也沾沾喜气!”
“是,儿子这就去!”墨云辰小心翼翼地抱着儿子,那姿势虽然僵硬,却充满了珍视。
战王府长孙诞生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京城。
“听说了吗?战王府大公子,那位少年状元,得了个大胖小子!”
“哎哟,这可是战王府的嫡长孙!了不得!”
“战王府这是真要兴盛下去了,文武双全,现在又添丁进口……”
王府内,更是沸腾了。
墨云锋人还在京郊大营,听到消息,当即策马狂奔回府,盔甲都来不及卸,就冲进状元府:“大哥!我大侄子呢?快给我看看!”他嗓门洪亮,震得房梁似乎都嗡嗡响。待看到那小小的襁褓,这位在战场上叱咤风云的少年将军,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想碰又不敢碰,只嘿嘿傻笑:“好小子!以后跟二叔学武,保家卫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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