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笔亲书的“天下第一家”金匾,如同最璀璨的星辰,悬挂在战王府的门楣之上,光芒不仅照亮了京城,更穿透了时空,映入了大晟王朝无数人的心中。战王府的故事,至此已不再是简单的逆袭传奇,它凝结成了一种符号,一种力量,一种足以撼动固有观念的洪流。
寒门学子在挑灯夜读、困顿潦倒时,会想起那个曾经沉迷赌博、如今却高居户部的少年状元墨云辰。
“墨大人当年尚能迷途知返,我辈又有何理由不奋力一搏?”破旧的书斋里,年轻的书生抹去倦意,重新握紧了笔。
边关戍卒在风雪中瑟瑟发抖、思念故土时,会谈起那个曾经是好勇斗狠的纨绔、如今却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少年将军墨云锋。
“墨将军也是从京城出来的公子哥儿,能吃得了这份苦,立下这等战功,咱们还有什么可抱怨的?”篝火旁,粗糙的汉子们喝着劣酒,胸膛里却燃着一团火。
那些家道中落、在困境中挣扎的家族长辈,会捧着《战王府兴家记》,反复研读,试图从中找到一丝希望的火种。
“瞧见没?战王府当年比咱们现在还难!王爷瘫了,孩子歪了,家里穷得叮当响!可现在呢?‘天下第一家’!这说明什么?说明只要方法对了,人心齐了,就没有翻不了的身!”
甚至那些被困于后宅、觉得前途无望的女子,也会在私下里传阅着那些关于虞怀瑾的话本(当然是经过柳文渊“净化”后的版本),眼中重新闪烁起光芒。
“战王妃也是继母,还是填房,开局比谁都难!可她硬是凭着智慧和胸襟,赢得了所有人的心,撑起了一个家!我们……是不是也可以试着换种活法?”
潜移默化中,一种新的风气在形成。不再仅仅盲目追求科举入仕,更多的家庭开始真正关注子女的性情和喜好;家长们开始尝试着去“理解”而非一味“责罚”;“因材施教”不再是书本上枯燥的词句,成了许多开明父母努力的方向。
当然,成功的复制品依旧寥寥,但希望与尝试的种子,已经播撒了下去。
这一日,战王府内正在为墨承烨举办简单的抓周礼。没有大宴宾客,只有自家人围坐一堂,其乐融融。
厚厚的绒毯上,摆放着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账册、簪花、胭脂、小弓小箭、宝剑模型、甚至还有墨云柔特意放上去的一枚小巧精致的金算盘。
白白胖胖的墨承烨穿着喜庆的红衣,坐在绒毯中央,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琳琅满目的物件,就是不伸手。
“承烨,快,看看喜欢什么?”苏婉娘温柔地引导着。
墨云辰也含着笑,目光期待。
小家伙爬来爬去,最后,一只小手抓住了那柄小小的木剑,另一只小手,则牢牢地抓住了那枚金算盘。
“嘿!一手持剑,一手握算!好小子!这是要文武商全占啊!”墨云锋第一个哈哈大笑起来,语气里满是自豪。
众人都笑了起来,气氛温馨。
看着孙儿稚嫩却充满无限可能的模样,虞怀瑾心中感慨万千。她轻声对身旁的墨骁珩说:“看到承烨,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云辰、云锋和云柔,也是这般小小的,未来一片混沌,却又充满了各种可能。”
墨骁珩握住她的手,低沉道:“不同的是,他们有了你。”
正是有了她,那些曾经的“混沌”才被引导向了光明灿烂的未来。
这时,门房来报,说是府外来了几位特殊的访客。并非达官显贵,而是几位穿着朴素、风尘仆仆的中年人,带着几个半大的孩子,自称是千里迢迢从江南赶来,不求见王爷王妃,只求能在府门外,对着“天下第一家”的金匾磕个头,让孩子们沾沾福气,明白“家境贫寒、出身微末并非绝路”的道理。
虞怀瑾闻言,沉默片刻,对墨骁珩道:“王爷,我想见见他们。”
在偏厅,虞怀瑾见到了那几位父亲。他们局促不安,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脸上带着长途跋涉的疲惫,眼中却燃烧着殷切的希望。那几个孩子,虽然衣衫简朴,但眼睛清澈,带着好奇与敬畏打量着这传说中的府邸。
“草……草民叩见王妃!”几人就要下跪。
“不必多礼,快请起。”虞怀瑾温声阻止,让人看座看茶。
其中一位看起来像是读书人的父亲,鼓足勇气道:“王妃恕罪,我等……我等并非有意打扰。只是……只是家中贫寒,孩子们读书进学甚是艰难,我等……听闻王府故事,深受鼓舞!只想让孩子们亲眼看看这‘天下第一家’,告诉他们,只要家风正,肯努力,即便手握烂牌,亦有人能打出锦绣前程!盼他们……能以此立志!”
他的话朴实,甚至有些笨拙,却让虞怀瑾心头一震。
她看着那几个孩子,仿佛看到了无数个在困境中挣扎,却依然仰望星空的灵魂。战王府的传奇,于他们而言,已不仅仅是一个故事,更是一盏照亮前路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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