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清晨,墨骁珩悄悄推开房门,却见虞怀瑾早已收拾好两个简单的行囊,笑吟吟地等在院中。
你这是......墨骁珩挑眉。
虞怀瑾将行囊往肩上一挎:不是说好了今日出发?王爷该不会反悔了吧?
墨骁珩大笑,接过她手中的行囊:我墨骁珩说话算话!
前厅里,墨云辰兄妹三人早已候着。墨云柔嘟着嘴:父亲母亲真狠心,这就把我们丢下了?
是啊,墨云锋附和,北境新送来一批好马,还想请父亲去看看呢。
虞怀瑾挨个拍拍他们的肩:你们如今都能独当一面了,难不成还要我们两个老家伙天天盯着?
母亲才不老!墨云柔挽住她的手臂,不过......真不要我们派人跟着?
不带不带。墨骁珩连连摆手,就我们两个,轻车简从。
最终,老两口只驾着一辆不起眼的青布马车,在儿女们担忧的目光中驶出了京城。
第一站是江南。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这桂花糕的味道一点没变。虞怀瑾坐在西湖边的茶楼里,满足地眯起眼。
墨骁珩给她斟茶:记得你第一次来江南,还是新妇时我带你来的。
那时你可没这么体贴。虞怀瑾揶揄道,全程冷着脸,活像我欠你八百两银子。
墨骁珩老脸一红:陈年旧事提它作甚!
正说笑间,隔壁桌的谈话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听说战王和王妃也来江南了!
真的?在哪呢?
谁知道呢!不过听说他们年轻时就爱游山玩水,现在把家业交给孩子们,肯定要到处走走。
虞怀瑾与墨骁珩相视一笑,低头品茶。
这时,茶楼外传来一阵喧闹。一个锦衣公子正对着卖唱的女子动手动脚:跟了本少爷,保你吃香喝辣!
女子惊慌失措,茶客们都敢怒不敢言——那公子是知府的外甥。
墨骁珩眉头一皱就要起身,虞怀瑾轻轻按住他,自己走了过去。
这位公子,她笑吟吟地说,强扭的瓜不甜。
公子瞪眼:关你什么事?老妇人一边去!
老妇人三个字让墨骁珩猛地站起,却被虞怀瑾一个眼神制止。
她继续笑道:我年轻时也爱听曲,不如请这位姑娘给大家唱一曲《江南好》?茶钱我付。
说着,她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那银子底下,隐约露出战王府的印记。
公子脸色骤变,结结巴巴地说:原、原来是您老......晚辈有眼无珠!说罢狼狈而逃。
卖唱女子感激涕零,当真唱了一曲《江南好》。清亮的歌声里,虞怀瑾回到座位,冲墨骁珩眨眨眼。
还是你有办法。墨骁珩给她添茶。
虞怀瑾轻笑:有时候,身份比拳头好用。
在江南盘桓半月后,他们继续南下。
这日行至一处山涧,墨骁珩突然指着前方:还记得这里吗?
虞怀瑾凝望片刻,笑了:怎么不记得?当年你在这里教我骑马,我摔得可惨了。
那这次换你教我。墨骁珩变戏法似的从马车里取出一架古琴,你总说想在山间弹琴,今日正好。
溪水潺潺,琴声悠扬。虞怀瑾轻抚琴弦,墨骁珩在一旁静静聆听。这一刻,他们不是战王与王妃,只是一对寻常夫妻。
其实,虞怀瑾忽然说,那日姐姐抢走谢家亲事时,我曾想过,若是嫁个寻常人家,或许也能这般悠闲。
墨骁珩握住她的手:后悔了?
从未。她反握住他,正因为是你,才有如今的星辰大海。
行至边关时,已是盛夏。墨云锋早早等在云柔关,见到父母简朴的马车,哭笑不得:您二老这也太简朴了!
简朴才好。虞怀瑾笑道,这一路听了不少民间疾苦,比在京城时知道的真切多了。
当晚,巴特尔首领设宴款待。酒过三巡,他真诚地说:王爷王妃不知,如今草原上的母亲们都用您家的故事教育孩子呢。
虞怀瑾感兴趣地问,怎么说的?
说战王府的孩子,顽劣的成了将军,爱美的成了首富,连算账都能算成状元。巴特尔大笑,现在草原上的孩子们都可自信了,觉得自己将来肯定有出息!
墨骁珩与虞怀瑾相视而笑。
在云柔关小住几日后,他们继续向西。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与江南的婉约截然不同。
这日傍晚,他们在一处绿洲歇脚。墨骁珩生了堆篝火,虞怀瑾热着干粮。
累吗?墨骁珩问。
虞怀瑾靠在他肩上: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不累。
夜空如洗,繁星满天。墨骁珩忽然指着北方:看,北斗星。
虞怀瑾顺着他的手指望去,轻声说:还记得你刚能重新站起来时,说过要带我看遍天下美景吗?
自然记得。墨骁珩握紧她的手,那时你还笑我连路都走不稳。
现在不是实现了?虞怀瑾望着满天星斗,这江山如画,我们都一起看过了。
深夜,虞怀瑾忽然摇醒墨骁珩:
远处传来驼铃声,一支商队正在夜行。护卫的歌声随风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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