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恐地捂住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这哪里是“模型社”,这分明是一个人间炼狱!
他们在用某种手段,“格式化”这些孩子,把他们变成没有思想、绝对服从的“模型”!
小满的天赋,他们口中的“特优级素材”,此刻成了她最危险的特质,也成了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必须带她走。
不,我必须带她们走。
这些孩子,他们不是“素材”,他们是活生生的人。
我悄无声息地退回到我的牢房,内心的惊涛骇浪被我强行压制成一片死寂的深海。
悲伤和愤怒没有任何用处,我现在需要的,是绝对的冷静和周密的计划。
刘翠花在等待,小满在回应。而我,必须成为打破这囚笼的雷霆。
我环顾这间教室,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张坏掉的课桌腿上。
那是一根粗壮的实木,断裂处形成了尖锐的木刺。
我拖着伤腿,一点点爬过去,用尽全力将那根桌腿掰了下来,紧紧攥在手里。
木刺扎进我的手心,传来一阵尖锐的痛,但这痛楚却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实——血从掌心渗出,温热黏稠,顺着木纹流淌,像是我与这世界重新建立的连接。
我靠在墙上,调整着呼吸,耳朵像雷达一样捕捉着隔壁的鼾声。
那鼾声时断时续,变得不再平稳。
他快醒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木桌腿,将它藏在身后。
我盯着那扇虚掩的门,整个身体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像一张拉满的弓。
我终于看清了他们。
他们躲在画里,躲在日记里,躲在每一个我们视而不见的细节里。
他们以为自己是画师,可以随心所欲地描绘别人的命运。
但他们错了。
今晚,猎物,要开始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