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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悬疑 > 姥姥家的第三扇门:男教师的秘密 > 第74章 第七根蜡没烧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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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未亮,我就醒了。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草木灰烬的焦味,刺鼻而干燥,像是烧尽了记忆的残骸,那是我的笔记——我过去所有关于“它们”的观察与猜测,都在黎明前的黑暗里化作了飞烟。

灰烬还带着余温,指尖拂过桌面时留下浅浅的划痕,粗糙的颗粒感黏在皮肤上,久久不散。

我将最后一捧灰烬扫入灶膛,只在桌上留下一张揉皱的纸条,上面是姥姥能看懂的七个字:“别找我,我会回来。”墨迹微微晕开,像被夜露浸过,又像被谁的指尖反复摩挲过。

我搬来矮凳,踩上去,伸手探向供桌上那尊木雕神像。

指尖触到神像底座时,一股冷硬的木质感传来,年久失修的漆面剥落处露出深褐色的木纹,像干涸的血痕。

神像的眼睛是两颗黑沉沉的石珠,我用指甲熟练地抠动左边那颗,它轻微地向内一陷,发出“咔”一声极轻的闷响,露出一个刚好能塞进一枚钥匙的孔洞。

铜钥沉甸甸地躺在掌心,金属的凉意顺着指缝渗入血脉,我将它塞了进去,再把石珠推回原位,那声音轻得如同一声叹息。

那里是姥爷生前藏东西的老地方,他总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神佛睁眼看着的地方。

做完这一切,我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拉开那个吱嘎作响的抽屉。

木轨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像某种老旧的警告。

抽屉的角落里,静静躺着另一把钥匙,一把崭新的、泛着贼光的铜钥匙,是许明远上次“不小心”掉在这里的。

我故意将它放在最显眼的位置,甚至用一块新手帕擦拭干净——棉布擦过金属时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像是在为一场骗局铺垫序曲。

我需要他以为他掌控了一切,以为这把伪造的钥匙就是我的全部退路。

我太清楚许明远这种人了,自负到骨子里,只有让他觉得胜利唾手可得,他才会露出致命的破绽。

而我,需要那个破绽来换取一线生机。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

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姜汤被放在我手边的桌沿,辛辣又香甜的气味钻入鼻腔,热气扑在脸上,带着湿润的暖意,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碗底与桌面轻碰,发出“叮”一声脆响。

“你姥爷走那天,也这么安静。”姥姥的声音像被砂纸打磨过,低哑而粗粝,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出来的。

她没有问我烧了什么,也没有问我要去哪里,只是佝偻着身子,默默地看着供桌的方向。

“他说,有些火不能灭,哪怕只剩一缕烟,也得让它亮着。”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看到供桌上那根倾斜的白蜡烛。

它已经烧了很久,蜡油层层叠叠地凝固在烛台周围,像一座精巧而悲伤的微型坟茔,边缘还挂着几滴未落尽的泪珠状蜡滴,在晨光中泛着微黄的光泽。

烛芯顶端,那豆点大的火苗倔强地跳动着,发出极轻微的“噼啪”声,在清晨的微光里投下一圈昏黄的光晕,光影在墙上微微晃动,像一颗不肯安息的心。

那一瞬间,我忽然懂了。

姥爷当年那些没能寄出的信,那些看似无用的挣扎,不是失败,而是在传递火种。

他没能点燃燎原之火,却为后来者留下了一星不灭的余烬。

而现在,这火种传到了我的手上。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滚烫地滑过脸颊,留下一道湿痕。

我端起那碗姜汤,碗壁滚烫,几乎要灼伤掌心,我却不躲。

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像一把火,从胃里一直烧到心底,辛辣中带着一丝回甘,像在提醒我还活着。

我一口气喝完,将空碗重重放下,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然后拿起立在墙角的姥姥的拐杖,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用力敲击。

两短,一长。

这是我和姥爷之间的暗号,意思是“我走了,保重”。

姥姥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波澜,她伸出布满沟壑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那手掌粗糙得像老树皮,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温热,像在传递某种无声的托付。

我心头一颤,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才压住那股几乎冲破喉咙的哽咽。

她转身,慢慢走回她的房间,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脚步拖沓,每一步都像踩在时间的裂缝上。

中午十二点整,许明远准时登门。

他今天穿了一件得体的深色外套,脸上挂着前所未有的温和笑容,仿佛我们不是敌人,而是多年未见的老友。

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而轻快的“嗒嗒”声,与他往日的阴沉判若两人。

“晚照,你的冷静,组织上很欣赏。”他坐在我对面,目光扫过桌上那碗我还没来得及收拾的药渣,嘴角笑意更深,“看得出来,你是个聪明的姑娘。只要你配合我们完成最后的交接,我保证,小满会平安回到你身边。”

我低着头,用一根竹签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药渣,湿黏的药渣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像在咀嚼某种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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