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墨的脸更红了，简直要滴出血来，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二少爷…这…这…小的…这怎么好跟您细说…”
“有什么不好说的！”
薛允琛不耐烦地一拍桌子。
“让你说你就说！本少爷问你话呢！快说，夫妻睡觉，跟…跟一个人睡，或者跟兄弟睡通铺，有什么不一样？”
观墨被他吓得一哆嗦，知道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就…就是…睡在一个被窝里…然后…然后…会…会抱在一起…可能…可能还会…亲嘴儿…”
“亲嘴儿？”
薛允琛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身体不自觉地前倾。
“然后呢？亲了之后呢？就像…就像书上画的，或者戏文里唱的那样？还有呢？”
观墨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额头上冒出了冷汗，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他越是说不清楚，薛允琛就越是好奇，越是追问。
“你倒是说啊！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薛允琛急了。
“难道你跟你婆娘，就只是抱在一起亲个嘴儿就完了？没有别的了？”
“有…有别的…”
观墨几乎是哭着说出来的。
“可是…二少爷，这…这真的没法说啊…那些…那些事情，它…它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
“什么意会不言传的！”
薛允琛猛地站起来，在房间里踱了两步，忽然停下，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盯着观墨。
“你是不是也不知道？还是故意瞒着本少爷？”
“小的不敢瞒二少爷！”
观墨扑通一声跪下了，急声道。
“小的…小的成亲前，其实…其实也不太懂…是…是我那婆娘，她…她娘家给她准备了个‘压箱底’的东西，里头…里头有本书…上面…上面画的有图…还有字…看了那个…就…就大概明白了…”
“压箱底？书？画图？”
薛允琛立刻走到观墨面前，蹲下身，追问道。
“什么样的书？上面画的什么图？你带来了吗？拿来给本少爷瞧瞧！”
观墨吓得连连摆手。
“没有没有！小的怎么敢把那东西带到府里来！那…那都是姑娘家出嫁时，娘家母亲偷偷塞在嫁妆箱子最底下，用来…用来教导夫妻之事的…见不得光的…二少爷，您…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见不得光？”
薛允琛刚才因着碧桃说了些话，本就好奇，现在又被观墨几句话勾了起来。
“本少爷偏要见见！你现在就把那本书给本少爷拿来！快点！”
“二少爷！这…这使不得啊！”
观墨都快哭了。
“那东西…那东西要是被人知道小的拿给少爷您看，小的…小的这差事就别想要了，怕是还要被打断腿啊！”
“怕什么！有本少爷给你撑腰！”
薛允琛满不在乎地说，好奇心已经完全被调动起来，压过了其他一切。
“你现在就去！偷偷的，别让人看见！拿来了，本少爷重重有赏！”
观墨还在犹豫，薛允琛已经不耐烦地踢了他一脚。
“快去！再啰嗦，本少爷现在就打断你的腿！”
观墨无奈，只得苦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
“等等！”
薛允琛又叫住他，压低声音叮嘱道。
“机灵点，别让任何人知道！”
“是…是，二少爷…”
观墨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垂头丧气地溜出了院子。
薛允琛在书房里坐立不安地等着，心里像有只猫在抓。
过了约莫小半个时辰，书房的门被轻轻敲响了。
“进来！”
薛允琛立刻说道。
观墨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反手迅速关上门，怀里紧紧揣着个布包，脸上又是紧张又是惶恐。
“拿来了？”
薛允琛眼睛一亮，立刻走上前。
观墨小心翼翼地解开布包，里面露出一本没有书名的小册子，边角已经有些磨损，看起来颇为陈旧。
他颤抖着双手，将册子递了过去，声音发颤。
“二…二少爷…您…您可千万藏好了…别…别让人看见…”
薛允琛一把夺过册子，迫不及待地走到书案前，就着明亮的烛火，翻开了第一页。
只一眼，他的呼吸就顿住了。
只见那书页上，用细腻的工笔画着一对衣衫不整的男女，紧紧相拥，姿态亲密得远超他的想象。
旁边还配着一些露骨的说明文字。
他猛地瞪大了眼睛，脸上瞬间充血，心跳如鼓。
他飞快地往后翻去，一页比一页更露骨，一页比一页更详细，画中人的姿态千奇百怪，旁边的小字注解更是直白得让他面红耳赤。
这…这就是夫妻之间…真正做的事？
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握着书册的手指都有些发烫。
观墨在一旁看着二少爷脸上变幻莫测的神情，从震惊到好奇，从好奇到专注，心里七上八下的，小声提醒道。
“二少爷…您…您看完了吗？看完了小的就赶紧拿回去…这要是被人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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