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他不肯放手了。
“你到底是谁？”他盯着黑袍人，“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对方终于开口，声音更冷：“因为你本就不该存在。青囊门已灭，古瞳不该再开。你每一次施针救人，都是在扰乱既定轨迹。”
齐砚生冷笑：“所以你就用这些镜子，逼我放弃？”
“不是逼。”黑袍人抬起手，一枚新碎片浮现，里面是齐砚生独自站在废墟中的画面，四周全是尸体，包括沈清梧。她的眼睛闭着，手里还攥着他送的银针。“是让你看清结局。”
齐砚生没再说话。他慢慢把断针移到右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知道现在打不过对方，也破不了这些镜面。但他还有最后一招。
他低头，在沈清梧耳边轻声说：“等一下我会动，你要是能听见，就捏一下我的手。”
没有回应。
他深吸一口气，用断针在掌心划了一道。血流出来，滴在镇魂符的残纹上。符纹微微一亮，随即熄灭。但他感觉到，那一瞬间，裂隙的能量节点出现了波动。
说明有效。
他准备再试一次。
就在这时，沈清梧的手指轻轻动了。她的拇指勾住了他的小指，很轻，但确实碰了。
齐砚生心跳加快。
他还来得及。
他举起断针，对准能量节点的方向。血顺着针尾往下滴，在地面积成一小滩。他不管伤势，不管力气，不管那些镜子里的死亡画面。
他只知道，只要他还坐着，只要他还能动，就不能让任何人把她带走。
隧道深处，裂隙仍在扩张。暗红光芒照在他脸上，映出一道从太阳穴流下的血痕。他双眼残留着微弱的青光，右手紧握断针，指向那道不断释放碎片的裂缝。
沈清梧靠在他怀里，呼吸轻微。她的手指还勾着他的小指，没有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