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刚落,阿川大悟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镜片后的眼神像淬了冰的钢刀。
他身后的玻璃幕墙倒映着走廊惨白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仿佛要将我吞噬。
社会大佬,有这样的背景,你来这地方干什么?
他突然向前半步,皮鞋擦过地面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警徽在他胸口泛着冷光,与我衬衫口袋里露出的半截烟盒形成微妙对峙。
我倚着墙,指尖摩挲着烟盒边缘。
走廊尽头传来有希在搬动桌椅挪动的声响,混着压抑的声音。
这熟悉的场景让我想起芹泽多摩雄办公室里那排整齐的茶具——暴力与平静,原来都需要在缝隙里喘息。
金属打火机清脆的声打破沉默。我衔着烟却没点燃,将另一支递过去时特意掐掉过滤嘴。
阿川大悟盯着那支烟,喉结又动了动,最终伸手接过。
他的指节布满老茧,虎口处还有心道未愈的疤痕,应该是上风周抓捕行动留下的。
他们是快乐一家人,也是快乐一心会的人。
我咬破薄荷糖,凉意窜上鼻尖
老大是我朋友,芹泽多摩雄。
窗外的风卷起几片枯叶,拍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声响。
以前他能徒手拆防盗门,现在连泡抹茶都嫌水温不对。守着福田街那片老商铺,每天算着水电费比打架还上心。
阿川大悟将烟夹在耳后,金属笔在笔记本上重重划出痕迹:去年时南区仓库群殴,监控拍到他的人。
和谈前夜。
我从手机调出段模糊视频,画面里三个染黄发的年轻人翻墙而入。
这三个新兵蛋子以为趁着老大谈判,能干票大的立威。结果刚翻进去,就被敌对势力的监控拍了个正着。
阿川大悟的呼吸变得沉重。我知道他想起了什么——或许是某次行动中失控的手下,或许是自己曾为维护纪律挥出的拳头。
对方没动私刑,用防弹车把人送回来时,三人捆得像粽子。
我放大视频,能看见芹泽多摩雄弯腰解开绳索的动作。
猜猜他怎么做?
阿川大悟突然把烟塞进嘴里,打火机反复摩擦却没点着。
他的指节泛白,像是在和某个看不见的对手较劲。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折断了自己最爱的唐竹刀。
我关掉视频,屏幕映出阿川大悟紧绷的脸。
三个小子被逐出帮派,却没人敢说一句不公平。因为芹泽多摩雄用半年时间,亲手教他们考了厨师证。
阿川大悟终于点燃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第一次有了温度。
我倚在身后的一根木桩子上,指尖叩击栅栏的节奏越来越慢,栅栏木表面蒙着的灰尘簌簌落在我袖口。
阿川大悟脖颈上的金链子随着他前倾的动作晃出冷光,这个向来油滑的老江湖此刻眉头拧成个死结。
你不会真的这么以为吧!我忽然轻笑起来,声音在空荡荡的走廊里撞出回音。
墙角那尊被砸出裂纹的瓦罐还残留着新鲜的裂痕,几片碎片上干涸的暗红污渍在日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阿川大悟猛地坐直身子,身下的木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到底怎么回事?
他点烟的手有些发抖,火苗在防风打火机的镜面外壳上明明灭灭。
我伸手掏出了一块糖,用成龙式的打臂连抛法丢入嘴里,记忆里那三个染着五颜六色头发的混小子又浮现在眼前。
他们踹开对家的酒店木门时,玻璃碎裂的脆响和檀木折断的闷响交织在一起,比任何交响乐都刺耳。
三个小混蛋跑人家里去,打砸抢。
我凝视着阳光,看它照在茶几上那叠破损的账单上。
光柱中,灰尘上下起伏。
酒店的重新装修,那些水晶饰品,这些我都不说了。还有他们在打斗过程中伤的人,这有一个算一个的哪一样不要用钱去摆平。”
“人家大佬是不想闹大,但不是说这笔钱也能算了,一抹了之,对不起,该赔也还是要赔的。”
“你知道东京的东京湾,每年要往里面丢多少尸体?这个数字至今没有人敢提,因为太多了,很多人宁可相信自己的家人是失踪而不是死亡。
我突然冷笑。
那一天,只要芹泽多摩雄说一句,那是什么人啊,我根本一个也不认识啊,这样,人你们处理了,不需要告诉我,你们自己解决吧。他只要说这样的话,只要表达了这么个意思,那他就可以赖掉这笔钱了。这可不是一笔小钱,是他一年,甚至好几年的供金呢!
阿川大悟喉结滚动了一下,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显然他知道这一笔钱意味着什么。
这是轻轻松松随随便便,就能揭过去的?
我起身走到窗边,供花村远处的山景翠色顿时映入眼帘。
把这三个小子保下来,光是疏通关系就得打通一个又一个关系的节点。你知道想要在一个一直是敌对家的大佬手中保下三个想要杀他的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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