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扭曲得如同被恶魔肆意揉捏、复杂得仿佛藏着无数邪恶密码、散发着令人作呕邪秽气息的符纹,被清晰地勾勒出来!那符纹的结构险恶诡异至极,核心之处宛如一个张开的痛苦口器,正无声地嗥啸着,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痛苦与邪恶。周身延伸的笔触,带着强烈的吞噬意味,好似一个个饥渴的吸盘,张牙舞爪地想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吞噬殆尽。那光影闪烁间,仿佛有着一股无形的力量,要将他们的心神也强行扯入这黑暗的深渊!
“嘶……”孟百岳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喉咙像是被一根无形的尖刺狠狠扎了一下,疼痛与惊骇瞬间涌上心头。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符纹,仿佛这样就能将它看穿。
那正是碧波潭漩涡吞蚀的放大具象化!亦是蓝鳞犬颈上邪符的核心纹理!每一个细节都如此清晰地展现在眼前,让人不寒而栗。
“嘶——咯……”殿角传来压抑不住的低喘,是老莫。他那枯瘦的手指间,原本把玩着一块记录演算经过的绿髓晶片,此刻却猝然滑脱。晶片如同一片轻盈的落叶,掉在铺地的厚层绒毯上,没有发出丝毫响声。但他那失态的低呼,却已足够明显:“这…这气息…像那些漩涡延伸的钩子!仿佛有一双双无形的手,正从黑暗中伸出来,要将我们拖入万劫不复之地!”
林长松蜡黄病气的脸皮剧烈地抽搐了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他强行压下内心的惊骇,试图重新抓住掌控权,声音竭力保持沉稳,却隐着一丝绷到极致的颤抖:“这符……出自哪处古废墟?或是哪个禁地外围妖物盘踞处?邪道法门无疑,但其依附的载体总该有个来处……”他的眼神中透露出警惕和疑惑,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光明。
“载体?”沈心烛猛然站起,她的动作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充满了力量和决断。她从进殿后就一直搁在膝上的精致藤箱,被她粗暴地掀开。一块人头大小、经过反复切割打磨的晶石被翻了出来,那晶石表面密布细微棱痕,在光影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的光芒。核心处正微微闪动着浑浊不安的光,仿佛里面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指尖灌注灵力,在晶石表面急速敲点数下,那动作如同弹奏一首激昂的乐章。其内蕴含的、记录不久的画面顷刻投射到李豫符影之旁——正是那兽栏角落蓝鳞犬狂化脖颈上印痕的特写!那画面清晰得如同就在眼前,每一个细节都让人触目惊心。
完全重叠!分毫不差!就像两块完美契合的拼图,让人不得不相信这其中隐藏着巨大的阴谋。
但这依旧不是结束。
沈心烛语速快如连弩射珠,带着一种压抑到极致后的穿刺锐感,仿佛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众人的内心:“东市杂役巷口那堵青石墙上新剥落的图案!那图案歪歪扭扭,像是被什么邪恶的力量侵蚀过。外门弟子休憩用的那株千年香楠树干上霉斑似的蚀刻!那霉斑如同一张张狰狞的脸,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前几日城中古井台基下渗血般的浸染!那血水仿佛是从地狱中流出来的,让人不寒而栗。西廊桥墩旁灵光碑的裂痕蚀迹!那裂痕如同一条条毒蛇,在碑上蜿蜒爬行。”
她每说一句,指尖就在记录晶石的操控棱面上快速跳动一下,那动作如同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充满了节奏感。数幅全新的影像接连被投影而出——杂货堆叠的青石墙面斑驳花纹,那花纹像是被岁月和邪恶共同雕琢过;刻满弟子们刻痕玩笑的巨大古树主干诡异霉状浸色,那霉状浸色如同一片片乌云,笼罩在古树之上;被居民谣传有血水自石缝渗出吓得不敢打水的老旧井台石基,那血水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恐怖的故事;守路人常年拂拭得温润光滑的古碑旁新迸开的裂口渗色,那裂口渗色如同古碑的眼泪,在无声地哭泣……
每一幅影像细节不同,背景各异,但沈心烛指尖所点出的那些扭曲如活体侵蚀般的墨痕纹理,都如滴入清水中的污浊血墨般显现着同一个核心!那狰狞的、扭曲着向外扩张的吞噬口器,仿佛是一个无底的深渊,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进去。
沈心烛倏然抬首,那如同裹挟寒霜的目光如两道无形的标枪,穿透浮动光影,直抵上首每一张震惊失色的脸:“灾痕已刻于城门据点墙内墙外,蚀于弟子盘桓的古木灵石之上!我们每日行走之间便已浸在其中……脉眼之外……那污染的核心种子,”她骤然拔高到极限的声音如同尖哨,尖锐而刺耳,“早已落在——我们自己的营地里!”
“在我们身边,我们中间!”那声音在殿中回荡,仿佛是一声警钟,敲醒了众人沉睡的神经。
巨大的寂静轰然降临!似乎比刚刚的喧闹还要震耳欲聋!那寂静如同一个无形的黑洞,将所有人都吸了进去。
老莫失魂般低下头,布满皱褶的脖颈猛地绷紧、前伸,浑浊眼珠死死瞪向刚才滚落手边绿髓晶片边缘,仿佛要从其中窥破这吞噬他平生积累巨壁般的迷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仿佛置身于一个无尽的迷宫之中,找不到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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