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图哈切夫斯基和整个总参谋部,因为那份名为“解放全欧”的疯狂作战预案而陷入通宵达旦的兵棋推演时,克里姆林宫的红墙之外,一场更加深刻、也更加静谧的变革,正在这片广袤的红色土地上,悄然发生。
风,变了。
弥漫在莫斯科上空那股压抑了十数年、令人窒息的阴霾与恐惧,仿佛在一夜之间,被一股来自未来的、温暖而又有力的和风,吹得烟消云散。
一间普通的工人社区公寓里。
伊万,这位在“红十月”工厂工作了一辈子的老钳工,正将一块涂满黄油的黑面包,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对着报纸发表着高见。
“看见了吗,老婆子!《真理报》上说,咱们联盟上个季度的发电总量,又翻了一番!翻了一番啊!这就是保尔同志说的,要让整个苏维埃,都亮如白昼!”
他的妻子,一位满脸皱纹、眼神中还带着几分旧时代惊惧的老太太,下意识地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紧张地向四周看了看。
“小声点!伊万!你不要命了!这种国家大事,也是我们能随便议论的?”
话音未落,他们那个戴着红领巾、正在埋头猛吃的孙子安德烈,猛地抬起头,挺直了小小的胸膛,用一种充满了骄傲与不服的清脆声音反驳道:
“奶奶!你错了!我们的老师说了,保尔同志亲口说过,苏维埃的公民,不仅要关心国家大事,更要敢于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我们,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主人!”
老太太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那充满了勃勃生机的孙子,又看了看报纸上,那张印着领袖保尔·柯察金的、带着温和微笑的年轻脸庞。
她的眼眶,不知为何,渐渐湿润了。
是啊,有什么好怕的呢?
那扇随时可能在午夜被“契卡”人员擂响的大门,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成为笼罩在每个家庭头顶的噩梦了。
恐惧,正在像清晨的薄雾一般,从人们的心中散去。
与此同时,在乌拉尔山脉的“新马格尼托哥尔斯克”联合钢铁厂,那座由保尔亲手规划的、堪称工业奇迹的城市里,气氛热烈得如同正在喷薄的钢水!
明亮、整洁、甚至带着几分未来科幻感的车间里,再也看不到过去那种麻木的、只知埋头苦干的身影。
一群年轻的工人,正围在一块黑板前,激烈地争论着。
“不行!瓦西里!你的这个方案,虽然能提高轧钢速度,但会增加百分之三的损耗!这不符合领袖同志提出的‘集约化生产’原则!”
“那你说怎么办,谢廖沙?难道我们今年的生产竞赛,就要输给隔壁二车间那帮家伙吗?”
“我有办法!”一个戴着眼镜、脸上还带着几分学生气的年轻工程师,兴奋地挤了进来,他摊开一张画满了复杂图纸的设计稿,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库尔ча托夫和科罗廖夫那样的、属于创造者的璀璨光芒!“只要我们对传动轴进行这样的一个小小的改进……”
整个工厂,都沉浸在这种充满了智慧与激情的创造热潮之中!
严苛到令人窒息的内部审查制度,早已被保尔一纸令下,彻底废除!取而代之的,是鼓励一切技术创新的“合理化建议”奖励制度!
工人们不再是机器的奴隶,他们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手中的扳手和焊枪,正在与领袖的蓝图一起,共同锻造着一个伟大的国家!
生产的热情,空前高涨!
而在莫斯科大学那爬满了常青藤的古老校园里,学术的春天,也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轰然降临!
学生们不再需要将大量的时间,浪费在背诵那些枯燥乏味的、连他们自己都不相信的政治口号上。
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这些曾经被视为“政治不正确”的“资产阶级科学”,在保尔那道“科学是第一生产力”的最高指示下,被重新请回了神圣的殿堂!
走廊里,草坪上,到处都是三三两两的学生,他们在激烈地辩论着哥本哈根学派的量子理论,争论着非欧几何的现实应用,讨论着《趣味科学简史》里那个名为“相对论”的奇妙时空。
图书馆里,座无虚席!
每一个年轻的脸庞上,都洋溢着一种对知识最纯粹的渴望,和一种即将亲手开创一个全新时代的、无与伦比的自信!
整个苏维埃,都活了过来!
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的,不再是邻居家的成分问题,不再是哪个倒霉蛋又被“契卡”带走了。
他们谈论着报纸上刊登的、那颗由我们自己的火箭送上天的卫星!
他们谈论着商店里新出现的、物美价廉的收音机和电风扇!
他们谈论着那位带领他们创造了这一切奇迹的、如同神明般的年轻领袖——保尔·柯察金!
“苏维埃”!
这个曾经一度与恐怖、匮乏、压抑画上等号的词汇,在保尔的领导下,被重新洗刷掉了所有的污秽与血色。
它再一次,充满了理想主义的、足以让全世界所有劳动者都为之向往的璀璨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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