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贞观十二年夏,随着朝廷关于在关内道、河东道试行“摊丁入亩”与“士绅一体纳粮”的诏书正式下发,并以邸报形式通传天下,一场前所未有的社会震荡,在这两大核心区域猛烈爆发。正如林昊与房玄龄等人所预料,民间的反应呈现出冰火两重天的极端态势。

在广大的乡村田野,无数自耕农、佃户在听闻诏书内容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里正、胥吏敲着锣,反复宣讲新政要点——今后赋税将主要依据田亩多少征收,不再单纯盯着男丁数量,并且以往那些不用交粮的秀才、举人老爷、官宦人家,也要和他们一样按田纳粮时,一种近乎狂喜的情绪如同野火般蔓延开来。

“苍天有眼!陛下圣明啊!”一个老农跪在田埂上,对着长安方向老泪纵横,“我家三个男丁,就这五亩薄田,往年丁银徭役压得喘不过气,这下好了,好了啊!”

“那些老爷们也要交粮了!看他们还敢不敢拼命兼并我们的土地!”

“这才是真龙天子!是真心念着咱们老百姓的皇帝!”

许多村庄甚至自发地组织起来,焚香祷告,为皇帝祈福。长期以来,压在底层百姓身上最沉重的负担之一——丁银和徭役,似乎看到了减轻的曙光。尽管他们也知道,最终田亩上的税赋可能会增加,但相比于按人头收取、无论贫富的丁银,这种与财产挂钩的方式,在他们看来,无疑公平了许多。民心,在这一刻,前所未有地向着长安,向着那位敢于向特权开刀的天可汗凝聚。

然而,与民间沸腾的赞颂形成惨烈对比的,是占据大量土地的地方豪强、世家旁支以及部分旧有勋贵们的激烈反弹。诏书对于他们而言,不啻于一道催命符!

诏书下达后,尽管朝廷派出了干练的御史和户部官员,带着新培训的测绘人员奔赴各地,开始清丈田亩,登记造册,但过程远非一帆风顺。消极抵抗、隐瞒田产、贿赂胥吏、鼓动佃户闹事……各种软抵抗层出不穷。而在少数几个平日里便跋扈惯了、拥有私人武装的豪强地盘上,更是爆发了公开的、流血的武装对抗!

陇州吴氏,乃关陇军事贵族集团的一支旁系,虽不如韦、裴等家显赫,但在当地也是树大根深,拥有良田数千顷,部曲私兵数百人。族长吴天德性情彪悍,素来视吴堡寨为自家独立王国。当朝廷清丈队伍抵达,要求进入其核心田庄进行测量时,吴天德竟下令紧闭寨门,其子吴猛更是率领数百名手持刀弓的私兵,立于寨墙之上,对着下方的官员和少量护军叫嚣:

“哪里来的撮鸟,敢来太岁头上动土?!我吴家世代居住于此,这田产乃祖宗所传,与朝廷何干?什么狗屁新政!想要丈量我的田,先问问某家手中的弓箭答不答应!滚回去告诉李世民,陇州之地,还轮不到他如此放肆!”

态度之嚣张,言语之悖逆,令前来清丈的官员又惊又怒。消息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长安。

李世民闻报,龙颜震怒,却并未慌乱。他直接下令给驻扎在附近州府的一支新军火枪营:“着尔部即刻开赴陇州,剿灭叛逆!朕要让天下人看看,对抗朝廷王法,是何下场!”

这支两百人的火枪营接到命令后,迅速行动,数日内便抵达吴堡寨外。营长并未急于进攻,而是先宣读了皇帝讨逆敕令,给予其最后投降机会。吴天德父子自恃寨墙坚固,私兵“骁勇”,竟在寨墙上饮酒取乐,对下方军容严整、装备奇特的新军嗤之以鼻,甚至射箭挑衅。

“冥顽不灵!”新军营长冷笑一声,下达了攻击命令。

他没有让士兵们冒着箭矢去攀爬寨墙,而是直接调来了随军携带的一门轻型野战炮!

当那黝黑的炮口对准吴堡寨那并不算特别高大的寨墙时,吴天德等人还在嘲笑唐军“拖几个铁管子来有何用”。

“目标,寨门及两侧墙垛——放!”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过后,吴堡寨那包着铁皮的厚重木制寨门,连同门楼,在实心弹的轰击下,如同纸糊的玩具般碎裂、崩塌!两侧墙垛也被炸得碎石乱飞,露出巨大的缺口!寨墙上的私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雷”吓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瞬间死伤一片,斗志全无!

“火枪营!前进!三段击,肃清残敌!”

火枪兵们排着整齐的队列,从缺口处涌入,面对那些惊魂未定、试图抵抗的私兵,燧发枪喷吐出致命的火焰和铅弹。私兵们的皮甲、刀弓,在密集的弹雨面前毫无作用,成片地倒下。战斗几乎在炮击结束后的一刻钟内就失去了悬念。

吴天德被当场击毙,其子吴猛试图从后山逃跑,被埋伏的哨骑擒获。整个吴堡寨,这个经营了数代的豪强堡垒,在不到半天的时间内,便被新军以摧枯拉朽之势彻底荡平!所有参与抵抗的吴氏核心成员及骨干私兵,皆按谋逆罪被就地处决。吴家田产,悉数抄没入官。

张氏靠掌控部分盐池起家,富甲一方,与当地官员盘根错节,养有大批护卫盐丁,行事更为狡诈。他们不敢明着对抗朝廷大军,却暗中煽动、裹挟了大量不明真相的盐工和佃户,以“朝廷加税,夺我生计”为名,聚集了上千人,围攻州府衙门,打砸清丈公所,气焰十分嚣张。当地府兵投鼠忌器,一时难以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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