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木箱后的录音机,磁带在 quietly 转动着,记录下这关键的一句。
杨涛心中怒火翻腾,但脸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震惊”和“恐惧”:“刘经理,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大山也配合地倒吸一口凉气。
刘经理很满意他们的反应,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杨老弟,做生意,要懂得审时度势,要明白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跟我们宏发合作,是你们‘黔山源’最好的出路,也是……唯一的出路。”
他图穷匕见,将恶意包裹在“合作”的外衣下,赤裸裸地展露出来。
工棚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杨涛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情绪。
刘经理和助理交换了一个志在必得的眼神。
然而,下一秒,杨涛猛地抬起头,脸上所有的“挣扎”、“痛苦”、“恐惧”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深山猎户盯上猎物般的平静和锐利。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如刀,直视着刘经理。
“刘经理,”杨涛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带着刺骨的寒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黔山源’的路,该怎么走,就不劳你费心了。”
刘经理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和眼神吓了一跳,强作镇定:“你……你什么意思?”
杨涛没有回答,而是走到角落的木箱旁,掀开盖布,拿起了那个还在工作的录音机,按下了停止键。
“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工棚里格外清晰。
刘经理和他助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他们看着那个老式录音机,如同见了鬼一样!
“你……你录音?!”刘经理猛地站起,又惊又怒,指着杨涛,手指都在颤抖,“你竟敢算计我?!”
“算计?”杨涛冷笑一声,晃了晃手中的录音机,“比不上刘经理您又是纵火,又是威胁的手段狠毒吧?这磁带里,可是清清楚楚录下了您刚才说的话。您说,如果我把这磁带复制几份,一份送到省报方记者那里,一份送到地区公安局,一份送到你们宏发贸易的对头公司……会怎么样?”
刘经理浑身一软,瘫坐回板凳上,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他完了!这磁带一旦流出去,不仅收购计划泡汤,他个人身败名裂,连宏发贸易都会惹上巨大的麻烦!
助理也吓得面无人色,话都说不出来。
王大山和水生上前一步,堵住了工棚的门口。
杨涛走到面如死灰的刘经理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冰冷:
“现在,我们可以重新谈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