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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红绸缠墨与跨地的喜帖

第二百零六章:红绸缠墨与跨地的喜帖

晨露刚漫过北地药圃的石阶时,虎娃正蹲在银绒紫顶缠旁边描最新的芽纹,忽然听见林悦的竹篾筐“哐当”掉在地上——她手里捏着张洒金红帖,指尖都在抖。

“苏瑶……苏瑶要成亲了?”林悦把红帖凑到晨光里,金粉印的“囍”字在露水里泛着光,“帖上写着,下个月初三,在南坡的云栖坪办喜宴,邀咱们三个都去呢。”

虎娃的木炭笔“啪嗒”落在签到簿上,在“银绒紫顶缠新抽三芽”的记录旁洇出个黑团。“成亲?跟谁啊?”他抢过红帖翻来覆去看,“没写男方名儿啊,只说‘与三地友共证’。”

“你忘啦?”林悦捡起竹篾,眼里的笑像沾了蜜,“去年苏瑶来北地送星缠籽时,不是总提那个在西域种沙棘的陈大哥吗?说他用沙棘汁熬的墨,能在雪地里写字不冻住。”

正说着,张爷爷背着半篓新采的胭脂花从棚外进来,烟锅上的火星溅在红帖边缘,竟烫出个小小的金圈。“陈小子啊,”老人嘿嘿笑,“去年冬天给咱们送毡布时,看苏瑶的眼神就不对,跟虎娃看银绒紫顶缠似的,黏糊糊的。”

虎娃的脸“腾”地红了,抓起木炭在签到簿上乱涂:“我那是看芽子!才不是……”话没说完,就被林悦塞过来的红绸打断——那是苏瑶托信使带来的,说要北地的朋友帮着缠些花草,装点喜宴的拱门。

“红绸配银绒紫顶缠正好,”林悦把绸子往花枝上绕,指尖划过花瓣的银绒,“再混点西域的沙棘枝,南坡的风信草,这不就成了三地合在一块儿的喜门了?”

虎娃忽然跳起来:“我去叫沈青哥!她在西域肯定有办法弄来沙棘枝!”说着就要往外跑,却被张爷爷用烟锅拦住。

“急啥,”老人磕了磕烟灰,“让信使带信去就行。咱们得先给苏瑶备份礼。北地啥最拿得出手?”

林悦指着药圃角落的“地脉缠”:“用星缠籽的第一茬种子吧?土培的扎根深,象征日子稳当;再掺点蜜浸的‘天浆缠’花粉,甜甜蜜蜜的。”

虎娃赶紧在签到簿上记:“贺礼:北地星缠籽(地脉缠+天浆缠),配银绒紫顶缠干花一束。”写完又觉得少了点啥,抬头看见棚顶的银线正顺着晨光往南飘,忽然一拍大腿,“再加咱们北地的冰纹石!陈大哥不是总说西域的墨在冰上写不显色吗?这石头磨成粉混墨里,保准在雪地里都亮堂!”

张爷爷点头:“这礼齐活了,有根有甜,还有实诚劲儿。”他转身往屋里走,“我那箱藏了三年的北地老酒,也得带上。当年跟苏瑶她爹拼酒输的,这回正好送新人。”

林悦已经把红绸在银绒紫顶缠上缠出个同心结,银线的荧光顺着绸子漫开来,在花瓣上织出片细碎的金星。“你看,”她叫住虎娃,“这绸子缠出的结,像不像红帖上的‘囍’字?”

虎娃凑近看,果然!银绒的绒毛沾着金粉,在结上拼出个歪歪扭扭的囍,倒比红帖上的还鲜活。他赶紧用木炭拓在签到簿上,旁边注:“四月十二,红绸缠银绒紫顶缠,得囍结,荧光如星。”

这时,信使牵着马从棚外进来,马背上驮着个西域的皮囊。“沈青让我带话,”信使解下皮囊,“沙棘枝已经备好,还说要在喜宴上露手绝活——用沙棘墨在冰盘上写喜字,让北地的冰纹石粉显出彩来。”

皮囊打开,里面的沙棘枝带着晨露,枝桠弯出自然的弧度,正好能跟北地的红绸缠在一块儿。林悦拿起一根往拱门上搭,银线立刻缠了上去,把沙棘枝和银绒紫顶缠捆得牢牢的。

“你看这线,”虎娃指着银线交织的地方,“像不像三地的路拧在了一起?”

张爷爷灌了口老酒,眯眼笑:“可不是嘛。苏瑶这丫头,把自个儿的亲事,办成了三地的热闹。”

棚外的风信草转得欢,把红绸的影子吹得满地都是。虎娃把签到簿揣进怀里,摸了摸里面的红帖——上面的“囍”字被他用银粉描了又描,此刻正随着他的心跳,在纸页上轻轻发着光。他忽然想起苏瑶去年说的话:“最好的日子,就是你惦记着我,我记挂着他,三地的风都往一处吹。”

现在看来,风真的往一处吹了。红绸缠过北地的花,沙棘带着西域的沙,连冰纹石的冷硬,都要在喜宴的暖光里,化成墨汁里的温柔。虎娃低头在签到簿的空白处画了个小小的马车,车轱辘上缠着红绸,正往南坡的方向赶,旁边写:“备礼毕,待初三,共赴云栖坪。”

晨光漫过药圃,银绒紫顶缠的花瓣上,红绸的影子和银线的光缠成一团,像个暖暖的小太阳——那是北地的心意,正跟着风,往南坡的喜宴路上飘呢。

虎娃正往签到簿上补画马车的车轮纹路,忽然听见棚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扒拉竹篱笆。林悦放下手里的红绸,踮脚往篱笆外瞅:“是南坡的信使!还跟着个穿青布衫的小伙子,背着个竹编花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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