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退去,一缕微光照了进来。
早起的鸟儿欢快的扇动翅膀,为一天的生计而奔走,
完全不理会洞里的人间离愁别绪。
“好了,该说的都说了,我现在无比的轻松。对了,云秋,上次你答应过我,说你已经原谅我,咱们可以重新来过,你不会食言吧?”
“当然不会。”
“还有,芒代让我捎句话给你,他说他心胸狭隘,容不下你,得知你的身世后,他也很难过,向你表示歉意。”
“我不怪他,那是他的职责所系。不可能人人都像乌蒙那样豁达敞亮,那样义气当头而不顾一切的。”
乌蒙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南云秋望着乌蒙,向他有生以来最贴心,最亲近的汉子,张开臂膀。
乌蒙也张开双臂,二人紧紧拥抱。
他们之间没有多余的话,也不需要说那些山盟海誓。
寥寥四个字,足以代表一切。
“兄弟,珍重!”
“兄弟,珍重!”
战马奔驰,一团红焰随风起舞,直奔阿拉木领地的南部,
她坚信,距离南云秋越来越近了。
“姑姑,咱们追捕这些日子仍一无所获,那小子会不会已经逃走了?”
“不会,绝不会,除非他像草原的雄鹰,长了翅膀。”
王妃依旧是一袭红裙,
她发誓,不抓住南云秋,就不会换衣裳,红色代表着如火般的雄心,也代表着血一样的仇恨。
她没有亲自护送儿子回海西部落,就是担心王庭在抓捕南云秋时,阳奉阴违,
也担心被大楚人捷足先登,
那个伤害她儿子的人,不管谁对谁错,必须受到百倍的惩罚。
驼峰口附近,
河防大营的官兵也忙得四脚朝天。
白世仁的突然到来,让搜捕任务空前繁重,将士们不分昼夜,寝食难安。
很多军卒背地里议论纷纷,
认为此举太过,不恤民力,靡费军饷,意见非常大。
对此,
尚德面上好言宽慰,暗地里还不动声色,撩拨这种不满情绪,
在他身边,也聚拢了一些念及南家旧情,不满白世仁统治的大营老人。
白世仁没来之前,
大伙对搜捕南家三公子出工不出力,点个卯就拉倒。
白迟之死,心腹也全军覆灭,既让他们拍手称快,也感受到了南云秋的森森杀气。
白世仁为避免嫌疑,不让朝廷看出他和阿其那的亲近,所以并未前往王庭,
而是亲自坐镇,指挥抓捕任务。
军令频发,士卒措手不及,正常节奏被打乱,弄得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而尚德也没闲着,也派出自己的心腹加入搜捕行列。
与其说是搜捕,倒不如说是寻找。
尚德认为,
南云秋危机重重,几方织就的罗网越来越密,口子收的越来越小,要想跳出罗网,必须尽快行动,趁收网之前逃走。
那张纸条,
南云秋一定收到了,
由于白世仁的出现,形势发生改变,他生怕对方按原计划出现在界碑亭,所以派了亲信去暗中观察。
所幸,南云秋没有出现。
也是,
南云秋要是没有这点临机应变的军事常识,早就死多少回了。
这日正午,尚德还在研看地图,基本可以判定,
南云秋只有两个方向可以突破:
向北或向东。
北部没有拦截的兵力,容易逃脱,但是距离大楚越来越远,而距离王妃的老巢海西部落却越来越近,
有南辕北辙之嫌。
那么最有可能向东,只要突破王妃的防线,进入东港入海就安全了。
茫茫大海,
以南云秋的水性,再多的大军也白搭。
更何况,
女真人大都是旱鸭子,看见惊涛骇浪,会吓得双腿打颤。
“副将军,斥候来报,发现南云秋踪迹。”
尚德下意识的大声惊问道:
“在哪?”
“距此东北三十里处,目标极有可能是界碑亭。”
闻言,尚德不淡定了,
他刚刚还分析过,南云秋不会去那里,即便要去,事前肯定要派人先去探路。
难道是声东击西,故布疑兵来迷惑追兵的?
兵者,诡道也,
他有点吃不准。
“斥候是怎么确定是南云秋的,可曾见到他本人?”
“未曾见到。
不过,驾车的是个姑娘,牧羊女打扮,鬼鬼祟祟的。
而且,
附近还有些骑士跟随,非常结实健壮,极有可能是阿拉木派出暗中护卫的骑兵。”
尚德眼前发黑,暗道不好,
三公子,你不该走那条路哇。
你知道吗,
白世仁不仅在边境布下重兵,还派出大量的探子斥候,深入到女真境内活动。
我固然清楚,可是没办法通知你呀。
现在如何是好,
白世仁似乎起了疑心,已把他排除在外。
他轻叹一声,
不经意间抬头看了看,却发现报信人是白世仁的亲卫,
他心头惊惶,便疑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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