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放在兵符旁的刹那,整个地窖突然震动起来。兵符爆发出耀眼的金光,灰色光幕瞬间刷满:【“关魂铸矛”完成!玄铁矛进化为“靖西镇魂矛”,获得能力“关魂怒吼”——可震慑范围内敌人,伤害随守关者信念强度提升!】
虾仁握住进化后的玄铁矛,矛身不再是冰冷的金属色,而是泛着温润的红,那些融合的“念想”仿佛化作了流动的光纹,在矛杆上缓缓游走。他试着挥了一下,矛尖带起的风竟让地窖里的火把都齐齐偏向一侧,发出“噼啪”的爆鸣。
第三日清晨,胡兵的号角声如期而至。这次乌兰带来了更多人马,沙陀部的骑兵穿着兽皮甲,举着狼牙棒,黑压压的一片从野狼谷涌出来,像涨潮的黑浪。
“虾伍长,你真要一个人守前门?”小石头攥着兵符,手心全是汗。
虾仁站在城门楼上,靖西镇魂矛斜指地面,矛身的红光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身后,岳鹏举带着主力守在侧门,王大娘和伤兵们则在城墙上准备了滚石和沸油。
“记住,等我用‘关魂怒吼’,你们就从侧门突袭。”虾仁拍了拍小石头的肩膀,“看好那面旗。”
城下,乌兰骑着匹白狼,举着染血的狼牙棒狂笑:“虾仁!今天我要把你的骨头磨成粉,撒在关前当肥料!”
虾仁没说话,只是将玄铁矛顿在地上。刹那间,矛身的红光暴涨,那些融合在矛里的“念想”仿佛被唤醒——李三的怒吼、老王的吆喝、岳鹏举父亲的战吼、还有无数不知名的守关者的喘息,顺着矛尖注入大地。
“关魂——怒吼!”
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在关隘上空炸开,胡兵阵脚顿时大乱。最前排的沙陀骑兵被震得从马上摔下来,白狼受惊嘶吼着乱窜,乌兰本人也捂着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就是现在!”岳鹏举的吼声从侧门传来。
虾仁纵身跃下城楼,靖西镇魂矛带着红光横扫,将迎面冲来的三个胡兵拦腰斩断。灰色光幕疯狂跳动:【击杀胡兵×3,获得杀伐点90,“关魂怒吼”效果增强】。他的身影在胡兵中穿梭,矛尖每一次落下,都有红光炸开,那是守关者的信念在撕碎敌人的肉体。
一个沙陀骑兵举着弯刀劈来,虾仁侧身避开,矛尖顺势刺穿对方的咽喉。红光从伤口涌入,竟在矛杆上凝成个模糊的骑兵虚影——那是游医父亲的模样。
“爹?”游医不知何时出现在城楼上,举着药箱里的断剑,泪水顺着疤痕滑落。
虾仁的玄铁矛突然转向,红光凝成的骑兵虚影撞向乌兰的白狼。白狼惨叫着倒地,乌兰被甩下来,刚爬起来就被靖西镇魂矛抵住胸口。
“你输了。”虾仁的声音里带着无数人的语气,有李三的沙哑,有岳鹏举父亲的沉雄,还有王二柱的少年音。
乌兰看着矛尖上流动的红光,突然惨笑起来:“原来如此……潼阳关的根,不是城墙,是你们这些人!”他猛地抓住矛尖,往自己胸口按去,“老子杀不了关,杀了你们这些守关的魂!”
红光爆闪,靖西镇魂矛刺穿了乌兰的心脏。灰色光幕弹出最后一条提示:【击杀沙陀部首领乌兰,获得杀伐点5000,“关魂”完全觉醒】。
厮杀声渐渐平息,胡兵的尸体堵住了野狼谷的入口。虾仁拄着靖西镇魂矛站在关前,矛身的红光缓缓褪去,变回温润的金属色,只是那些光纹永远留在了上面,像无数双眼睛。
游医蹲在乌兰的尸体旁,用断剑割下他的首级,动作平静得像在采药。“我爹当年就是被他砍了头,”他抬头对虾仁笑了笑,疤痕挤在一起,“现在,魂能安了。”
王大娘带着人在城墙上修补缺口,老张的儿子拿着父亲的铁锅,正往里面装滚石。小石头举着“潼”字旗,站在岳鹏举身边,少年的腰杆挺得笔直。
虾仁摸出怀里剩下的半个土豆,这是李三用命换来的。他咬了一口,温热的感觉从喉咙一直暖到丹田。灰色光幕弹出新的提示:【检测到关隘气运稳固,解锁新区域“野狼谷屯田”,可招募流民重建】。
夕阳把潼阳关的影子拉得很长,靖西镇魂矛插在关前的土中,矛尖映着残阳,像一滴凝固的血。虾仁知道,这不是结束,女帝的大军还在来的路上,乱世的血火远未熄灭。但他不再害怕,因为他终于明白,灰色光幕的杀伐点从来不是力量的全部。
那些愿意为了一块焦土豆拼命的人,那些把红绳系在矛上的人,那些死了也化作关魂的人——他们才是潼阳关真正的根基。
他转身往城楼走去,玄铁矛在地上拖出的痕迹,不再是孤独的血路,而是无数人踩出来的、通往黎明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