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阳关的新麦熟了。
青黄相间的麦穗在风中点头,穗尖的芒刺沾着晨露,折射出细碎的光。虾仁蹲在田埂上,用玄铁矛的矛尖轻轻挑起一株麦穗,麦粒饱满得快要胀破外壳,凑到鼻尖闻,有股清甜的腥气——那是混了血的麦香,沙陀人的血,斥候的血,还有他自己的血,都浸在这片土里了。
【灰色光幕】在视野边缘浮动,被麦浪映得泛着金辉:
【当前杀伐点:】
【可兑换:“破甲麦刃”(消耗点,以麦芒凝刃,破玄境以下甲胄)、“传讯鸽”(10只,消耗3000点,可跨百里传递消息)、“皇城舆图”(消耗5000点,标注女帝布防及密道)】
“全兑了。”虾仁的指尖划过麦穗,芒刺刺破皮肤,血珠滴在麦秆上,瞬间被吸收。刹那间,无数麦芒脱离麦穗,在空中凝聚成十柄半透明的短刃,泛着青金色的光;同时,十只灰羽鸽子从关外飞来,落在他肩头,脚爪系着细铜管;最后,一幅详尽的皇城地图在光幕中展开,宫墙、御道、甚至天牢的暗渠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伍长,岳将军让您去中军帐!”小石头背着个鼓鼓的麻袋跑过来,麻袋里装着新磨的面粉,少年的脸颊沾着麦糠,“说是……皇城来了信使。”
虾仁站起身,玄铁矛在田埂上顿了顿,麦刃随他心意收进矛尖的红光里。“信使?”他皱起眉,女帝的人此刻来潼关,绝不会是好事。
中军帐的门帘没挂稳,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端坐的身影。那人穿着锦袍,腰佩玉带,手里把玩着个玉扳指,见虾仁进来,皮笑肉不笑地拱了拱手:“虾伍长?久仰大名。在下是女帝亲卫统领,姓赵。”
岳鹏举坐在侧面,独臂按着桌案,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赵统领是来宣旨的?”
赵统领哈哈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卷明黄的圣旨,却不展开:“女帝说了,潼阳关屡立奇功,特召虾伍长入京受赏。至于岳将军……”他话锋一转,“年事已高,该解甲归田了。”
虾仁的【破妄诀】自动运转,“看”到赵统领靴筒里藏着把短刀,刀鞘上刻着“影”字——又是女帝的密探。灰色光幕弹出提示:【检测到敌意,目标战力:玄境中期】。
“受赏就不必了。”虾仁的玄铁矛在帐外顿了顿,麦刃在矛尖若隐若现,“潼关离不开我。”
赵统领的笑容僵在脸上:“虾伍长这是抗旨?”他突然将圣旨往桌上一拍,“女帝的意思,你敢不从?”
岳鹏举猛地拍案而起:“放肆!潼关是我大靖的关,不是你女帝的私产!”
赵统领冷笑一声,突然掀翻桌子,短刀带着寒光刺向虾仁心口:“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拿下!”帐外突然冲进来十几个黑衣人,个个手持弯刀,显然是早有准备。
“不知死活。”虾仁的【血影步】瞬间发动,身形在帐内穿梭,玄铁矛横扫,将黑衣人扫倒一片。麦刃从矛尖射出,精准地挑飞他们的弯刀,却不伤性命——他想留活口,问清楚女帝的真正目的。
赵统领的短刀刁钻毒辣,招招往要害招呼。虾仁避开刀锋,玄铁矛突然下沉,矛尾磕在对方膝盖上。赵统领痛呼一声跪倒在地,刚想挣扎,就被麦刃抵住咽喉。
“说。”虾仁的声音冷得像帐外的风,“女帝让你来,到底想干什么?”
赵统领还想嘴硬,却被麦刃划破点皮肤,吓得脸色惨白:“我说!女帝要你入京,是想……惨白你当诱饵,引靖西军的旧部现身!”
虾仁的瞳孔骤缩:“秦瑶的人?”
“不止。”赵统领哆哆嗦嗦地说,“还有岳将军的旧部,凡是当年反对女帝的,都在她的名单上……她说,只要你死在皇城,这些人肯定会暴乱,到时候就能一网打尽!”
岳鹏举的独臂攥得发白:“毒妇!”
虾仁突然想起秦瑶的青铜面具,想起她手腕上的银镯子,想起她扔给他的天牢地图——原来她一直在暗中布局,想救父亲的旧部。而女帝,竟想用他的命当棋盘,绞杀所有反对者。
“你可以回去了。”虾仁收回麦刃,将赵统领踢出门外,“告诉女帝,我会去皇城。但不是去受赏,是去讨个公道。”
赵统领连滚带爬地跑了,黑衣人被岳鹏举的人看押起来。帐内只剩下他们两人时,老将军突然叹了口气:“皇城是龙潭虎穴,你不能去。”
虾仁的玄铁矛指向帐外的麦田:“老将军你看,这些麦子要结果,总得经历风雨。我不去,女帝迟早会派兵来踏平潼关,到时候这些新麦,这些弟兄,都得遭殃。”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我必须去。”
三日后,虾仁准备动身。
王大娘给他缝了件新棉袄,里衬缝着十几袋麦种:“这是今年的新种,揣在身上,就像咱潼关陪着你。”她往他兜里塞了把炒麦,“饿了就吃点,比皇城的山珍海味顶饱。”
小石头抱着他的玄铁矛,眼圈红红的:“伍长,我跟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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