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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我道:“绩效定乾坤”

江南的夜雨来得急。

细密的雨丝敲打在侦缉司临时据点的青瓦上,声音急促得像是算盘珠被老账房疯狂拨动。这座位于扬州城西的隐秘院落,外表是家不起眼的绸缎庄后宅,内里却灯火通明,十余名身着便服却腰佩厂卫腰牌的精干汉子,正围坐在一张巨大的榆木桌前。

桌上没有酒菜,只有摊开的卷宗、绘满标记的地图,以及十几把算盘。

陆仁贾站在桌首,身上那件玄色常服被烛火镀上一层暖光,却掩不住他眉宇间刀削般的冷意。他已经站了整整一个时辰,手中的竹鞭在地图上点了不下百次,每一次都落在漕运节点、织造工坊、盐商私邸这些看似寻常的位置。

“楚王今年通过江南三镇转运的‘贡丝’,账面是八万匹。”陆仁贾的声音不高,却压过了窗外的雨声,“但苏州、杭州、江宁三地织造局的实际产出,算上民间收购,至少有十二万匹的料子不知所踪。”

他手中的竹鞭移到地图另一处:“这四万匹丝绸的差价,折银约四十万两。这笔银子,没有进入户部库银,也没有留在江南。”

一个满脸风霜的档头低声道:“大人,或许是下面人贪墨……”

“贪墨?”陆仁贾笑了,那笑意却没到眼底,“四十万两,足够养三万精兵一年。什么样的贪墨,能把这笔钱吞得无声无息,连曹公公的暗桩都查不出流向?”

满室寂静,只有算盘珠子被无意识拨动的细微声响。

张阎坐在陆仁贾右手边,那双常年握刑具的手此刻正按在一把紫檀算盘上,指节泛白。他忽然开口,声音嘶哑:“属下带人查了三个月,那批丝绸最后的踪迹,是在松江府的码头。装上了十二条四百料的漕船,船籍登记是‘运往北直隶供宫廷采买’。”

“然后呢?”陆仁贾问。

“船过了长江口,进了海运。”张阎抬起头,眼中血丝密布,“按规制该走运河入通州的那批货,转道海路后……消失了。”

“不是消失。”陆仁贾的竹鞭“啪”地一声敲在地图东海沿岸的一个小岛上,“是去了这里。舟山外海,大衢山岛。我们的人三天前传回密报,岛上近半年有大规模营建,劳工不下两千人。”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你们猜,在海外荒岛上盖那么多屋子,是为了什么?”

没有人回答。答案已经呼之欲出——藏兵,或者更准确地说,私练水军。

“楚王封地在湖广,却把手伸到江南,挪用贡赋,私通海运,在海外蓄兵。”陆仁贾缓缓坐下,手指轻叩桌面,“他想干什么,诸位现在应该明白了。”

雨声中,有人倒吸一口凉气。

谋反。这两个字太重,重到连东厂的人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大人,”一个年轻的司房忍不住开口,“此事牵连太大,是否应先禀报督公,请旨定夺?”

陆仁贾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年轻司房下意识低下头。

“禀报?等我们走完禀报的流程,楚王藏在岛上的兵恐怕都已经练熟了水性,能游过长江直扑金陵了。”陆仁贾的声音冷了下来,“陛下病重,朝局微妙,九千岁独掌枢密已是如履薄冰。这个时候,我们每快一步,就是给朝廷多一分胜算;每慢一步,就是把刀递到楚王手里。”

他站起身,重新拿起竹鞭,这一次不是点在地图上,而是虚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所以今日召集诸位,只为一件事。”陆仁贾的目光扫过每一张脸,“从此刻起,江南侦缉司所有事务,全部纳入‘平楚专项考成’。”

他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幅新裱的素绢,上面是他用朱砂笔绘制的巨幅脉络图——中央是楚王的名讳,向外辐射出数十条线,连接着漕帮、盐商、织造局、海商、乃至沿海卫所的将领。每条线上都标注着数字:丝绸匹数、银两数目、船只数量、人员规模。

“看清楚。”陆仁贾用竹鞭敲了敲绢面,“这不是普通的案子,这是一场仗。而打仗,靠的不是蛮力,是‘绩效’。”

他转过身,烛火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何谓绩效?就是在规定时限内,以最小的代价,达成最明确的目标。楚王谋反之事,就是我们的总目标。而你们每个人——”

竹鞭指向张阎:“你的绩效,是七日内摸清大衢山岛布防,绘出详图,找到岛上的补给线和通讯方式。我要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多少船、粮草能撑多久。”

指向那名年轻司房:“你的绩效,是追踪那四十万两银子的最终去向。楚王养兵要钱,造船要钱,收买官员也要钱。银子不会凭空消失,一定还有账本藏在某个地方。我给你两套人马,一套明查江南钱庄,一套暗访地下银号。”

指向另一位老练的档头:“你的绩效,是盯死漕帮。林大小姐的父亲还在我们手里,漕帮现在是惊弓之鸟。我要你利用这点,在漕帮内部发展至少三个能提供核心消息的暗桩。楚王走海运,不可能完全绕过漕帮的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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