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她才靠在椅背上,闭了会儿眼。
头痛还在,从昨晚持续到现在,像是有根针在太阳穴里来回穿刺。她没喝药,也没叫人。这种痛她已经习惯了。每次用完月魂能力后都会这样,几天才能缓过来。
但她不能停。
她睁开眼,拿起朱笔,在地图上圈出三个新地点:一个是水云居,一个是废弃水渠的入口,还有一个是漕运司副提举的私宅。
这三个点连成一线,直指南方。
她盯着这条线看了很久,低声说:“该收网了。”
与此同时,紫宸殿内,萧景琰正批完最后一本奏折。
他放下笔,伸手从袖中取出一块用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来,是半块芙蓉酥,颜色发暗,边缘有些干裂。这是三年前冷宫送去的最后一份点心,她当时托人带话,说希望陛下记得旧味。
他没吃,只是放在掌心握了一会儿,然后重新包好,放回暗格。
外面传来脚步声,是值日太监来换灯油。
他抬头看了眼窗外,月亮还没升上来,天边只剩一道淡灰的影子。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不起眼的册子。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青蚨记往来账”,第二页贴着一张小纸条,是沈令仪的字迹:“七月十七,快舟出港,未登记。”
他合上册子,轻声说:“让她继续。”
此时,运河岸边的一间破屋内,林沧海蹲在角落里,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刀刃抵在地上。他面前摆着一张手绘的航线图,旁边是几个名字,都被画上了圈。
他抬起头,对身边的人说:“等船回来,盯住下货的人。别惊动,只记面孔。”
外面风很大,吹得窗户吱呀作响。
他伸手扶了一下窗框,目光落在远处河面上。那里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但他知道,今晚一定会有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