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颊因微凉的空气和持续的注视泛起一丝极淡的色泽。
但眼神清澈,深处却藏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像是衡量,又像是一种孤注一掷的冷静。
百里弋湛的呼吸几不可察地重了一分。
他目光灼热地在她身上流连,从纤细的脖颈到精致的锁骨,再到那毫无遮掩的丰盈。
每一处曲线都在微弱的光线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他伸出手,没有去碰触那些最引人注目的地方,反而用指腹轻轻抚过她腰间细腻的皮肤。
那里因为刚才的动作和紧张,微微绷紧。
“继续。”他声音沙哑。
冷卿月抿了抿唇,手指移动到腰际,抓住堆积的裙摆,一点点往下拉。
丝质布料摩擦过肌肤,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裙子最终被完全褪下,丢在一旁。
她完全展露在他面前,再无任何遮蔽。
海风从窗户缝隙钻入,掠过皮肤,激起一阵细小的颗粒。
她下意识地并拢了双腿,手臂也微微蜷起,想要遮掩,却又在他沉沉的目光下,缓缓放松了力道。
百里弋湛的视线如同实质,一寸寸掠过她身体的每一处。
他的目光太过直接,太过专注,让她有种被彻底剥开的错觉。
她闭上眼,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在眼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他没有立刻动作。
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和窗外永不停歇的海浪。
过了不知多久,他忽然低下头,吻落在了她的颈侧。
不是白天那种带着惩罚意味的啃咬,而是一个轻柔的、近乎温存的触碰。
温热柔软的唇瓣贴着她颈间跳动的脉搏,停留片刻。
这个出乎意料的温柔让冷卿月身体微微一颤,羽睫抖动着睁开,眼中掠过一丝细微的讶异。
然而下一秒,那轻柔的吻便沿着她锁骨的线条向下,变得湿润而缠绵。
冷卿月猛地绷紧了身体。
“别……”
百里弋湛抬起头,眼底是深不见底的暗色。
他看着身下这张染上红晕、眸光潋滟的脸,看着她因为他的触碰而失控的模样。
“别什么?”他哑声问,手指却不容拒绝。
冷卿月闷哼一声,却被他牢牢按住。
她只能徒劳地摇头。
他的动作并不粗暴,甚至带着一种熟稔般的耐心。
“百里……弋湛……”她终于唤出他的名字。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唤出,百里弋湛眼底的暗色更浓。
他低下头,再次吻住她的唇
这个吻比刚才更加深入,带着一种近乎蛮横的占有意味,将她所有的气息都掠夺一空。
冷卿月在他身下彻底软成一滩春水。
她只能无助地抓着他的手臂
百里弋湛撑起身,看着她失神的模样。
他额角渗出细汗,呼吸粗重,睡袍早已散开,露出壁垒分明的腹肌和人鱼线。
他却没有继.续。
只是用那双被欲望染得深黑的眼睛,沉沉地看了她片刻,然后翻身下床,径直走进了浴室。
很快,里面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冰冷的水流声。
冷卿月独自躺在凌乱的床上。
她缓缓蜷缩起身体,将脸埋进枕头,深深呼吸,试图平复那失控的心跳。
浴室的水声持续了很久。
当她终于缓过神,慢慢坐起身,用微微发颤的手指拉过被子盖住自己时,百里弋湛才从浴室出来。
他换了一身干爽的睡袍,头发湿漉漉的,水珠顺着发梢滴落。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底残留着一丝未褪尽的暗色。
他走到床边,看了一眼蜷缩在被子里的冷卿月,她只露出小半张脸和凌乱的黑发。
“睡吧。”他丢下这两个字,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冷硬。
他转身走向房间另一侧的长沙发,和衣躺下,背对着床的方向。
冷卿月从被子的缝隙里看着他的背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挺拔而疏离。
她轻轻闭上眼睛,心头那复杂难辨的冷静与一丝极淡的迷惑,交织在一起。
这一夜,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并不平稳的呼吸声,和窗外永恒的海浪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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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冷卿月醒来时,沙发已经空了。
床上只有她一个人,被子裹得有些乱。
她洗漱完毕,换了身简单的棉质连衣裙走出房间。
早餐已经备好在临海的露台,百里弋湛不在。
她独自用完早餐,海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直到接近中午,百里弋湛才出现,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
他丢给她一个通讯器。
“南宫璃找你。”语气平淡。
冷卿月接过,接通。南宫璃慵懒带笑的声音传来:“小乖,在百里那儿玩够了?该回来了。”
他顿了顿,语气微妙,“帝御这两天有空,想见见你……和你那个小朋友。”
通讯结束。
冷卿月握着通讯器,看向百里弋湛。
百里弋湛正望着海面,侧脸线条锋利。
“下午有飞机送你走。”他没有看她,只是淡淡说道。
午餐时,两人依旧沉默。
直到冷卿月放下餐具,准备起身时,百里弋湛忽然开口。
“去了帝御那儿,”他转回头,目光落在她脸上,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机灵点。”
冷卿月脚步微顿,迎上他的视线。
几秒后,她轻轻点了下头,“多谢百里先生……这几日的‘照顾’。”
百里弋湛没再说话,只是摆了摆手。
午后,直升机准时抵达。
冷卿月登上飞机前,回头看了一眼。
百里弋湛站在庄园门口,身形挺拔,海风吹动他的衣角。
他没有看她,目光投向远处的海平面。
直升机升空,那座临海庄园越来越小,冷卿月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涌动的云层。
帝御。
那个位于一切顶端的名字,终于,要见面了。
云层之下,另一座岛屿上,西门少霖正笑着对电话那头说:
“都安排好了,璃哥,保证帝御哥会看到一场……精彩的‘表演’。”
他天使般的面孔上,笑容纯净无暇,眼底却是一片漠然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