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南宫璃的岛屿时,暮色已浓。
海风裹挟着热带植物特有的湿润气息扑面而来,与百里弋湛那边带着硝烟与冷硬的海风截然不同。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更精致,更慵懒,也更……浮于表面。
冷卿月被直接带到了主宅的起居室。
南宫璃正倚在宽大的沙发里,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雪茄,微卷的黑发松散地束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额前。
他穿着丝质的深紫色衬衫,领口敞开,下身是米白色的休闲长裤,整个人透着一种闲适的、却又暗藏机锋的优雅。
看到冷卿月进来,他抬了抬眼皮,目光在她身上那条简单的棉布裙上扫过,最后落在她脸上。
几天不见,她似乎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张清艳得惊人的脸。
眉眼间带着惯有的淡然,只是眼底深处,似乎多了一丝难以捕捉的、经历过后沉淀下来的东西。
“回来了?”南宫璃开口,声音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他拍了拍身旁的沙发,“过来,小乖。”
冷卿月依言走过去,在他指定的位置坐下,与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她能闻到他身上雪茄的醇香混合着一种淡淡的、昂贵的木质调香水味。
南宫璃没有立刻说话,只是侧过身,仔细地打量她。
他的视线如同羽毛,轻轻拂过她的眉眼、鼻梁、唇瓣,最后停留在她纤细的脖颈和微微敞开的领口处。
那里,有一处颜色已经转淡、但仍清晰可辨的吮痕,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刺眼。
他唇边的笑意淡了些,眼神深了几许。
他伸出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那处痕迹,力道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错辨的触感。
“看来百里没少‘费心’。”他声音依旧慵懒,尾音却微微下沉。
冷卿月身体几不可察地绷紧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
她没有躲闪,只是微微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眸底的神色。
再抬眼时,她眸色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近乎陈述事实般的语气:“百里先生精力旺盛,不吝赐教。”
南宫璃指尖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在她脸上逡巡,似乎想找出更多情绪,却只看到一片沉静的琉璃色。
美则美矣,却看不透内里。
他低哼了一声,收回手,重新靠回沙发,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烟雾。“帝御明天到。”
他转换了话题,目光透过氤氲的烟雾看向她,“他知道你,也知道年洱。”
冷卿月抬起眼,看向他,“南宫先生希望我……怎么做?”
“怎么做?”南宫璃重复了一遍,将雪茄按熄在水晶烟灰缸里,动作优雅。“做你自己就好,不过……”
他倾身靠近她,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的气息混合着雪茄的余韵笼罩下来。
“记住,你现在身上,打的是我南宫璃的标记,就算百里碰过,就算以后……”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你也得清楚,谁才是第一个把你从笼子里带出来的人。”
他的话带着一种隐晦的宣告和警告。
冷卿月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美却透着邪气的脸,那双总是带着散漫笑意的眼睛此刻清晰地映出她的影子。
“我明白。”她轻声回答,眼神没有躲闪。
南宫璃似乎满意了,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带着点狎昵的亲昵,就像对待一只听话的宠物。
“去休息吧。明天好好准备。”他顿了顿,补充道,“年洱在侧楼,欧阳轩看着她。
你可以去看看她,但别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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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楼的客房灯火通明。
冷卿月推开虚掩的门时,年洱正坐在窗边的沙发上,抱着一只柔软的抱枕,望着窗外黑沉沉的海面发呆。
她换了一身干净的鹅黄色连衣裙,头发也梳理整齐,脸上没有了丛林中沾染的污迹。
但那双总是水润明亮的眼睛,此刻却显得有些空洞,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
听到开门声,年洱猛地转过头,看到冷卿月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蒙尘的珍珠骤然被擦亮。
“卿卿!”她丢开抱枕,几乎是扑了过来,紧紧抱住冷卿月,声音带着哽咽,“你回来了!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
冷卿月任由她抱着,能感觉到她身体的微微颤抖。
她轻轻拍了拍年洱的背,声音放柔:“我没事,你呢?欧阳轩有没有为难你?”
年洱松开她,摇摇头,又点点头,眼神有些复杂。
“他……他对我还算客气,给我吃的穿的,也没……没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
她咬着唇,小声说,“但是他总是跟我说,要我听话,说以后……以后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让我好好表现。”
她抓住冷卿月的手,指尖冰凉,“卿卿,我害怕,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帝御?他们到底想对我们做什么?”
冷卿月反握住她冰凉的手,拉她一起在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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