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凌清玄的声音很轻，却让慕清音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
慕清音抿了抿唇，突然意识到这个提议意味着什么——他将与凌清玄同榻而眠，中间只隔着一个孩子。
这个认知让他耳根微微发热。
只是...哄孩子睡觉而已。他低声说，目光避开凌清玄的注视。
凌清玄静默片刻，终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念念立刻破涕为笑，一手拉住凌清玄，一手拉住慕清音，那我们快去睡觉吧！
主卧内，那张宽敞的玉榻足以容纳三人。
夜明珠被纱罩笼住，光线柔和得恰到好处。
念念已经换上了小睡衣，兴奋地在床上滚来滚去。
睡中间！念念要睡中间！小家伙拍着床铺中央的位置，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站在床边的两位爹爹。
慕清音感到一阵不自在。
他偷瞄了一眼凌清玄，那人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动作略显僵硬地脱下了外袍，露出里面素白的中衣。
你先上去。凌清玄对慕清音说，声音平静。
慕清音点点头，脱去外衣后坐在床沿，然后挪到靠里的位置。
床铺柔软，带着淡淡的冷香——是凌清玄身上的气息。
这个认知让慕清音心跳微微加速。
到了两人这个修为，已经不需要睡觉，打坐就行了，平时也就分开陪念念时才会躺下。
凌清玄等慕清音躺好，才在另一侧躺下，两人之间留出了足够念念躺下的空间。
来，念念。慕清音朝小家伙伸出手。
念念欢呼一声，抱着自己的小枕头爬上了床，准确无误地躺在两位爹爹中间。
他左右看了看，小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然后拉起两位爹爹的手，将它们放在自己的小肚子上。
要拍拍。念念宣布道，仿佛这是什么神圣的睡前仪式。
慕清音忍不住轻笑出声，顺从地轻轻拍着念念的小肚子。
凌清玄的手则略显僵硬，但在念念期待的目光下，也勉强模仿着慕清音的动作。
阿爹拍得太重了，念念嘟囔着，要像阿爹那样轻。
凌清玄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调整了力度。
慕清音偷偷抬眼，越过念念看向凌清玄，发现那人正盯着自己，目光深沉如夜。
他慌忙移开视线，却听到凌清玄几不可闻的轻叹。
睡吧。凌清玄说，声音低沉。
念念满足地闭上眼睛，小手仍然抓着两位爹爹的手不放。
没过多久，小家伙的呼吸就变得均匀而绵长，显然已经进入了梦乡。
室内陷入一片静谧。
慕清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还有凌清玄平稳的呼吸。
他们之间只隔着一个熟睡的孩子，却仿佛隔着一整个世界。
慕清音小心翼翼地想抽回手，却发现念念抓得很紧，怕惊醒孩子，只好作罢。
他抬眼望向床顶的纱帐，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
他睡得很熟。凌清玄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吵醒念念。
慕清音轻轻了一声，不知该如何接话。
又是一阵沉默。
夜风轻轻掀起窗纱，带来一丝凉意。
晚餐时...凌清玄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迟疑，他说的话...
慕清音心头一紧。
他知道凌清玄指的是念念说和阿爹做的一样好吃那句话。
孩子的话，不必当真。慕清音轻声说，虽然他自己也对那句话耿耿于怀。
凌清玄没有立即回应。
慕清音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如有实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