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是如此,杜府尹有心了。”薛氏说着场面话,却是在绞尽脑汁想着应对之法。
“杜府尹,那这些蝙蝠和虫子,要如何处理?”苏远信的目中闪过一丝恼怒之色。
“这个简单,对于这成群蝙蝠,只需寻些艾草垛在院中点燃,烟雾弥漫之时,蝙蝠忍受不了烟熏,自会离去。”杜府尹抚了抚稍长的胡子,又道,“至于那灵虫,只能发动人力,挨个捉起焚之了。”
苏远信赞同地点点头,面色稍见缓和,但目光中仍潜藏着雷霆之怒,恨不能将那个老道士千刀万剐。
“杜府尹,泠月有一事不明。”苏泠月敛衽行了一礼,淡声问道。
“请说。”
“方才您说这些异象,皆是这妖道的障眼法。那么皆是有理可解释的,对么?泠月很是好奇。”苏泠月似乎问得无心。
“正是。经手下之人查探,这妖道的灵虫不过是变异的水蛭,同那蝙蝠一般,以噬血为生。今日一反常态现于此地,只因为屋顶和院中沾染了不少鲜血。随着日头上升,气味催发,自然便引来了这些东西。”杜府尹眸光一沉,耐心解释道。
“这个妖道!”苏远信怒吼出声。
“哦……”苏泠月状似恍然大悟道:“咱们尚书府向来戒备森严,不想这妖道竟还能悄然潜入,还将鲜血涂抹到了昕雨阁的屋顶上。竟这般厉害?当真可怖得很啊。”
苏远信闻言眉头又深深皱起,面上瞬间覆上一层厚重的阴霾。
“依我看来,这妖道并无飞檐走壁的本事。”杜府尹眸底闪过一丝精芒,分析道:“只怕是贵府当中,有人里应外合啊。”
最后一句,杜府尹是对着苏远信说的。虽然隐晦,但其中暗示却是不言而喻。
你们苏府当中,必是有了内鬼。
薛氏只觉如遭雷击,面色瞬间青白交加,极是难看。
苏远信素来精明,何况这暗示如此赤裸,他自然听得懂。只见他略一沉吟,复朗声吩咐道:“将妖道给我带过来!”
押解着老道士的小厮领命,立即无比粗暴地将老道士拖到了苏远信身前,老道士一时没站稳,竟摔了个狗啃泥。
但两个小厮并没停下动作,而是将他揪起来,撤掉了堵在他口中的脏帕子,还顺道甩了他一个大嘴巴子。
“放开我,放开……看老道不……”老道士的嘴巴一得空,便奋力嚷嚷个不停。
“都死到临头了还在那嚣张……”人群中有下人低喃。
“给我安静!”苏远信暴怒。
众人立时噤若寒蝉。而薛氏却是急如油煎,手中的帕子都要被她给绞碎了去。
“我问你,来我府中招摇撞骗,是受何人指使?”苏远信的嗓音冷如冰窟。
“无可奉告!”老道士甩过脸子,嚣张得不得了。
若是道出了真相,他哪里还能活命。只要他一日不松口,他们就一日不能杀他。只要他死命守着真相,总有法子能够逃出去。
“你!”苏远信气急败坏。
“老爷。”这时苏九走上来,不无恭敬道:“那虫子已经捉到八只了。”
“继续搜寻,不能落下一只。”苏远信不耐道,示意他不要再打扰他。
“父亲,女儿有个好提议。”苏泠月上前一步,盈盈浅笑。
苏远信眉峰微动,只斜眸看她,似乎有些吃惊,“什么?”
“瞧这妖道嘴硬的很,不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这灵虫丢进他的嘴里,让他先尝尝味道,看他说是不说。如何?”苏泠月嫣然一笑,极是认真道。
“好。来人,把他的嘴给我撬开!”苏远信毫不犹豫,只想快刀斩乱麻,将此事早些了结。
老道士本来还强自绷着脸,此刻只觉一道惊雷劈下,将他烧了个外焦里嫩。要将虫子放进他的嘴里?
于是开始死命挣扎起来,“你们不能这样!否则我便什么也不说了!放开我!”
杜府尹见状,面色未曾变过一分一毫,只是眸底时而略过一两丝笑意。
“还呆愣着干什么!一个个都是死的吗?!”苏远信震怒不已。
小厮们闻言立即将老道士制住,老道士见状不再说话,赶紧死死闭上了自己的嘴,只余“呜呜呜”的声音。
身轻力壮的小厮哪里拿他没有办法,抬手轻轻松松便卸掉了老道士的下巴,这下逼得他不得不豁开血盆大口,满脸惊恐地等待着灵虫的宠幸了。
苏九不知从何处寻来一双竹筷,从手里的瓦罐中夹出一只灵虫,迅捷地丢进了老道士的嘴里。
“啊啊啊!呜呜呜!”老道士的惨叫声划破了长空!
然而苏九并不理会他,冷着脸又夹起了第二只虫子,悬到了老道士的嘴巴上空。
老道士吓得双目圆瞪,涕泪交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九将第二只虫子放进嘴里。
感受到嘴里虫子的不住蠕动,他瞬间泪如雨下,终于彻底崩溃,只得呜咽着求饶道:“我说我说……我说啊啊啊!”
他最后的这声惨叫,不为别的,而是因为嘴里的虫子紧紧咬住了他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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