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敖敦,江湖上有名的庸医。
他容貌像极了他中原人的母亲,而他的眼睛,却随了他天竺人的外祖母。
古谷和世人见到的庸医敖敦,从来都是假面人。
此时精致漂亮的不像话的他,才是他的真面目。
在神王殿,他名月,乃曾经鬼王殿的十长老是也!
“我想在这里住几日,不想那么快回去。”雪低头撸着猫,语气淡淡道。
“好,这座画舫属于你了。”敖敦微微一笑,很温柔的对雪说。
随之,他便离开了。
而这座精美奢华的画舫,此时已算是易主了。
雪在敖敦离开后,方才停止了撸猫,缓缓抬起头,紫眸中浮现一抹厌恶之色。干净淡粉的薄唇,轻启说了句:“都恶心。”他很讨厌他们,可却又不知离开后,他又能去哪儿。
黑猫感受到主人的情绪波动,它仰头眯眸慵懒的叫了声:“瞄~”雪的思绪被猫儿唤回,他低头伸手摸摸猫头,紫眸中浮现一抹温柔。
在他的身边,也只有他的猫才是最干净的。所有的人,都很脏!包括他自己这双手,也是沾满血腥的肮脏。
黑猫抬爪搭在他白皙到几乎苍白的手背上,肉垫一下下抚摸着,似乎很喜欢的眯眸喵喵叫着。
雪盯着黑猫的白爪子,抿唇忍不住笑说:“再白也没你白。”
“瞄~”黑猫撒娇似的拿头蹭他皓白的手腕,翻身露出了一个花肚皮,肉嘟嘟,胖乎乎。
雪的心情变好了,搂着黑猫躺在了白玉美人榻上,闭上眼睛,嘴角噙笑,舒服的睡去了。
在画舫不远处的一座水上六角石亭里,敖敦负手而立,微笑着望着那画舫中懒卧眠的美人儿。
软烟罗低垂,美人榻上人影模糊不清。
可却是能看到他是躺着的,看来他是真喜欢这座画舫的。
也好,把雪留在这里,总比让他在外乱跑要好。
毕竟,雪容貌异于常人,出现在人群中,必然会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若是因此引来萧南屏他们,那可就不妙了。
……
腊月十七,健康城一夜白雪皑皑,银装素裹,城内行人罕见,城外雪景如画。
在这一日,秦淮河第一琴伎风月,将嫁于武威镖局当家鲁达为妻。
数年守候,终得开花结果,与鲁达相识的好友,无一不为鲁达高兴。
宾客来往于武威镖局,一个个笑脸相贺,携妻带子奉上贺礼,真心道一句:“恭喜恭喜!”
鲁达穿着一袭暗红绸袍,胸前戴着大红花,头戴帽冠,拱手笑迎宾客入门。
时辰一到,鲁达一帮兄弟开始催他们镖主去接新娘。
鲁达拱手致谢来宾,之后,方骑着高头大马,戴着迎亲队伍,锣鼓喧天,一路喜气洋洋的前去迎新娘。
而此时的舞醉坊风月楼中,一身红嫁衣的风月,却是面上半点无喜色,反而是甚为忧虑道:“如果金衣公子没出现,鲁达可怎么收场?”
早知道,她就不去求鲁达帮这个忙了。
“如果金衣公子没有出现,你嫁给鲁达也很好啊!他长得又不丑,就是看着凶神恶煞点儿,人可是好人,这点你是很了解的。”玄武在一旁抛着一对翡翠玲珑珠玩儿,对于风月的担忧,他觉得是很多余的。
麒麟心里也是十分赞同玄武的话,可是……这是风月的终身大事,他们说一句还可以,却不能强行去为风月拿主意。
风月眉头紧皱,一脸的忧愁。她何尝不知,鲁达实乃为一个良人。
可是……她心存感激,却无法去爱上鲁达。
在她心里,她只把鲁达当成朋友,从不曾想过有一日会真嫁他为妻。
她也清楚,就她这样的出身,除了鲁达以外,其实根本不会有人愿意娶她为正妻的。
可人就是爱这样自欺欺人,爱这样痴心妄想,永远是贪心不足。噼里啪啦……噼里啪啦……外头响起了鞭炮声,其中还有锣鼓喧天声,以及人群嚷嚷声。
“哎哟!风月啊!你可快准备好吧!鲁大镖主可是都来了。”外头,老鸨笑嘻嘻,带着人推门走了进来。
想那一夜风月一举得罪了威王和肃王,她本就吓得想把风月赶出舞醉坊去的。
谁知,那鲁达可真够痴情的,居然顶着风头来下聘,为风月赎了身,大肆操办,明媒正娶了风月为正妻。
这样的事儿,可是十分新鲜的。
自古以来,贫家种田汉都不一定愿意娶个风尘女子为妻。
而像鲁达这样有本事有家财的男人,那是想娶个客栈酒楼老板的女儿也是可行的啊!
可他偏偏不娶清清白白的小富之家的女儿,非要娶一个风尘女子为妻,这事可不是让人想不通吗?
玄武已藏身到了嫁妆的箱子里,麒麟则是扮成一个涂满腮红的丑媒婆,把盖好红盖头的风月姑娘,给扶下了楼。风月楼一楼大堂里站着一脸喜气洋洋的鲁达,他有点紧张局促的搓着手,在看到新娘下楼后,他便立马挺胸抬头立正严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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