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搭上自己的脉,猛地睁大了双眼,果然是喜脉,不过,虽是喜脉却并非喜事,难怪二哥会是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也难怪刚才开门那一刻大哥一脸愤怒要揍楚沐笙,也难怪歆烜和寰宇会出现这慕容府了!
原来竟是如此。
“你还是见见他吧!”清悠微微一侧身,清羽的目光正好落到了清悠身后,只见楚沐笙从暗处转了出来,依旧是紫衣金冠,空气中还飘着淡淡的紫檀香气,看楚沐笙的样子似乎憔悴了许多,她固执的把头转向一边,不愿意见他。
楚沐笙悔恨了许久,煎熬了许久,每次想去浅云居见她都被筱鸾和泠絮阻挡在外,他也曾强行闯入其中,可是并未发现清羽的踪迹,他知道她是刻意的躲他,无奈清羽调教出来的手下口风极严,他丝毫问不出半分线索,正值云泪大婚那日,他隐隐约约地知道她在策划着一些事情,虽然不清楚她的目的何在,却是私底下为她保驾护航,要不然这偌大的太子府怎会如此安静,对凤亦邪带云泪离开之事也无人发觉。
他不愿意将这些事告诉她,他只想默默地守着她,他只希望有朝一日,清羽愿意站在他身后做一个只属于他的娇羞的女人,不再那么坚强,不再一个人面对漫天的风雨。
“羽儿。”楚沐笙声音极其轻柔,可是看向清悠的眼神却是冷的要命,似乎是在责怪他为何还在这里偷听他们讲话。
清悠极为哀怨的看了楚沐笙一眼,“得得得,我先走,你们有什么说的赶紧说。”
楚沐笙狠狠地将清羽抱在怀里,清羽本来想挣扎,却被楚沐笙禁锢的动弹不得,他的怀抱是淡淡的紫檀香气,很是好闻,这么多年来,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用上好的白檀试着调制类似的紫檀香气,可是无奈,这么多年只有他身上的紫檀香能让她安心。
“羽儿,我会陪着你的,你不要怕,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楚沐笙的话似有安神之效,让清羽有些不太清醒。
可清羽还是凭着一丝理智,推开楚沐笙,还是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转身就要离开,可是脚下一个不稳,直直的跌落下去。
楚沐笙眼疾手快的抱起他,将她抱到床上,看着歆烜端过来的堕胎药,瞬间有种剜心的疼痛,他不想接,不想亲手杀了他们的孩子,纵然这个孩子注定跟他们无缘。
“他受孕之时,体内阴毒尚未除净,实在不是受孕的最佳时机,这个孩子受母体影响已是死胎,月份越大越损耗她的身体,长痛不如短痛,你们还会有孩子的。”歆烜放下药碗,拍了拍楚沐笙的肩膀,转身离去了。
清羽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有什么从自己身体被抽离了,痛楚一阵一阵传来,嘴里还弥漫着一股血腥味,痛到深处,竟几度昏厥,浑浑噩噩仍能感觉到有一只强有力的胳膊紧紧地揽住自己。
这一夜,清羽做了个梦,梦中有熊熊业火燃至天际,遍地的血鸢花被燃烧殆尽,放眼望去,血迹斑斑,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有一个红色的人影若隐若现,似真似幻。
清羽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梦了,每次场景不同,但她认得那个人影,是鸢凰。
她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莫非真的有前世今生,这一切她有种熟悉的感觉,这一切似乎真真切切的存在于她的记忆中。
她想靠近,她想问清楚这一切,可就是无法近身。
眼看着那个身影就要随着红莲业火燃尽,她急切的喊道,“不要,不要。”
鸢凰转过头来,似乎是看着清羽,可是眼神中却是一种柔情,脸上带着淡然,面对死亡没有任何的恐慌,反倒是有着一份解脱。
红莲业火向着清羽席卷而来,清羽蓦的惊醒,大汗淋漓,身上的痛楚依旧存在,她此时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好你个歆烜,竟敢算计我。
入眼的是一脸担忧的楚沐笙,楚沐笙嘴上的血迹触目惊心,清羽的理智渐渐回归,仿佛明白刚才自己嘴里的血腥味是什么了。
“羽儿,没事了,没事了。”楚沐笙将清羽抱进怀里,声音有些嘶哑,甚至带着些哭腔。
清羽此时虚弱至极,虽然她知道自己跟这孩子没什么缘分可言,她甚至直到今日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可这终究是她的骨肉,饶是她在坚强,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清羽用尽全身力气推开楚沐笙,转过身躺着,不想理他。
楚沐笙沉默了片刻,知道她醒着,也知道此刻她心里是有多么的难受,一时之间他也不知如何劝慰,那也是他的骨肉,他怎会不痛,可是她不能失去清羽,不能为了那个没有缘分的孩子失去清羽。
楚沐笙的手想抚上清羽的脸,却是顿在了半空,又收了回来。
此时已经将至黎明,窗外的月亮早已经转到了另一侧,浅云居也已经灭了烛火,只有吊在床帏旁的夜明珠散发着微弱的光。
“沐笙!”清羽终于开口,让楚沐笙的心漏了一拍,他看着清羽这幅心灰意冷的模样一直害怕她是要跟自己一别两宽,如果真的到了这一步,他不能,也不愿意,这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女子,他已经为了兄弟情谊忍痛失去过她一次,如今失而复得,他怎能再次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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