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镇悬赏处，跟往常一样，这里围满了人。
跟往常不一样的是，这么多人，居然都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安静，太安静了。
安静到一个偷偷放的闷声屁，都仿佛惊世奔雷，响彻整个广场。
一屁激起千层浪，屁源周围的降妖人纷纷厌恶地捂住口鼻，散了开去。
放屁的人没想到一个不经意的屁居然能有如此威力，唰的一下羞红了脸，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什么情况？”有人刚来不久，见广场气氛诡异，大大不同于往日，压低声音，问先到的人。
“一个屁。”先到的。
“听到了，我是问为何如此安静？”刚来的问。
“死了人。”先到的看向悬赏处。
“怎么回事？”
“一个10人团任务失败了。”
“死了几个？”刚来的好奇心大起。
任务失败是常有的事，这次损失一定很惨重，才会引来大家的侧目。
“全死了。”先到的表情凝重地。
“一个都没回来？”刚来的颇为震惊。
“团灭。”先到的摇了摇头。
“那么……”刚来的向周围扫了一圈，几乎所有人都看向悬赏处，忍不住问道，“这是在默哀吗？”降妖人之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爱了？
“默哀个屁！”先到的啐了一口唾沫，用鞋底撵了撵，道，“蛮牛在搞事。”
“蛮牛是？”
“蛮牛你不知道？”先到的白了刚来的一眼，见他一脸懵懂，颇为鄙夷地，“虎头镇降妖人榜第九十七位。”
“哦……”刚来的想了想，再次好奇地问道，“10人团里有他哥们？”
“屁！他想组团去鸡贼山，只找了9个人，官爷不让团。”
“就差1个？”
“鸡贼山的妖怪，刚灭了一个10人团，任务难度从6级调整为7级，换作是你，愿意去送死吗？”先到的没好气地盯着刚来的，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智商为负的白痴。跟他话，都嫌浪费口水。
“我、我当然不去，我又不是降妖人。”刚来的盯着悬赏处门口的大块头，那家伙应该就是蛮牛吧？
“不是降妖人？那你是？”这下轮到先到的好奇了。
“挑粪的。”刚来的淡淡道，“来瞧个热闹。”
先到的愣了片刻，随即摇头晃脑，深深叹了口气，之前的口水全他妈白费了。
……
胡盯着比自己宽两倍、高两头、握着金刚杵、心情极差的蛮牛，感觉人身受到了极大的威胁。
“牛、牛哥，不是我不答应，是规定。”身为官差，胡对降妖人蛮牛低声下气道。
“什么狗屁规定！9个跟10个有什么区别？”蛮牛暴躁地。
“要不，我这里有一个8人团……”胡翻开册子。
“老子就去鸡贼山！”蛮牛一把夺过册子，踩在地上跺了两脚。册子被踩进土里，几乎散了架。
“牛哥！”胡待要发火。
“怎么？”
“别踩坏您的靴子。”胡决定再忍一波。
“你觉得我不够强大吗？”蛮牛捋起袖子，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
“够了，够了。”蛮牛的手臂比胡的大腿还粗。
“还是我不够聪明？”蛮牛使蛮劲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聪明，绝顶聪明！”胡违心地竖起了大拇指。
“那为何不让我带这些累赘去鸡贼山除妖？还是……”蛮牛忽然搂住胡的肩膀，哼了一声道，“你收了妖怪的好处？”
“没有，绝对没有的事！”胡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既然你没有收妖怪的好处，那就让我组团，去鸡贼山除妖。”蛮牛稍稍使了使劲，胡的骨骼便开始咯咯作响。
“牛、牛哥，我只是打工的，混口饭吃。”胡哭丧着脸道，“有事您找我们领导。”
“胡啊，我看好你，这件事你全权负责！”冯十户躲在悬赏处，偷听外面的动静，见胡转移矛盾，连忙开口道。
胡见冯十户推锅，心情沉痛无比，想死的心都有了。
“牛哥。”蛮牛正要爆发，他身边一个其貌不扬的矮子上前一步，道，“胡官爷看来也做不了主，要我，去鸡贼山降妖也不难，10人我们已经凑足了9人，只要再找一个，不就齐活了吗？”
“我同意。”
胡听，感激地看了那人一眼。那人冲他点零头。
蛮牛想想也是，与其在这边胡搅蛮缠，浪费时间，不如再拉一个降妖人入伙。广场上这么多人，还拉不到一个？
蛮牛转身，正要拉人入伙，却发现原本离自己三丈远的降妖人退出了五丈远。
“蛮牛大哥带队，想入伙的抓紧了，最后一个名额，先到先得。”其貌不扬的矮子大声吆喝道。
沉默，尴尬。
降妖人虽多，却只是互相看着，没有人主动站出来。
蛮牛的实力固然有，但未必是鸡贼山妖怪的对手。
再者，以蛮牛的暴躁，稍有违逆，非打即骂，降妖人都懒散惯了，谁受得了这等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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