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前我跟着齐叔去了趟法院,把老郁的百货公司的产权做了交接,李华已经提前把他欠下的巨债还清。
他将那沓合约书扔到我面前:“这是送给你的礼物。”
我笑着收下,在合约书上潇洒的签上自己的名字。
再抬起头望李华的时候,我的眼里满是冷蔑的恨意,甚至连握笔的手都在李力,几欲将那只钢笔折断。
他或许永远不会想到,我会拿老郁的骨灰去检测,检测的结果,灰质尘阳性,老郁生前别说吸毒,就连烟都没不曾抽过。
我不知道老郁到底是怎样死的,但我能猜测到李华的目的,他是在警告我什么。为了达到目的,人命在他眼中微不足道。
我知道我绝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所谓我亲生父亲的男人。在我第一次开口叫他爸的时候,我在心里暗自发誓。总有一天,我会亲手葬送他的生命。我要将他的罪刑公布于世,让众人知道他们所爱戴的高官其实是个臭名昭着的恶狼。
踏上飞机的时候我一度认为自己不会再回到这个城市,这里有太多让我想要遗忘的伤和痛,我害怕只要看见那些熟悉的建筑物就会勾起心里的疼痛。
可是我必须回来,我知道,从现在开始,我的所有努力和付出都是为了能够回来。
自由对抗时,我开始和祈云对打。
祈云的父亲祈承,据闻是地位等同美国甘必诺(美国历史上最有影响力的黑帮教父)的国内黑帮龙头。
祈云和我的关系本来就好,卸下冰冷的外表,他其实是个个性温和的男人。
祈云常常和我提起他的妹妹,那个叫祈瑞的女孩,他说他很想她。对此我感到匪夷所思,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黑帮教父之子,竟会这样家长里短,儿女情长。
但我很快就发现这样的柔情不应该出现在我们这样的人心里,软弱和迟疑往往会要了你的命。
这是场用身家性命做筹码的赌局,有了赌注就一定会有成败输赢。对我们六人而言,输赢已经无关重要,最为重要的,是能够活着。
只是我永远不会想到,在我们当中最为强势的佼佼者祈云,竟会是第一个牺牲者。
李辰显然无心恋战,他之所以前来参加这次的比赛,似乎只是为了护罗冰周全的权宜之计。而我从头到尾都只在想着如何扳倒李华,让他万劫不复。
那之后发生的一件事,让我和李辰从此踏上一条阴暗晦涩的不归之路。祈云的死让我和他终于不能再置身事外,以局外人的身份俯瞰这场赌局。
我早就听闻祈云和尚雪是青梅竹马,当初尚雪之所以同意成为李辰的随侍,也只是为了能够再次见到祈云。
他们的爱不会有未来,我早早便知道。
如果我将来能够遇见一份像他们一样的爱,我想我会和祈云一样,在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还是笑着的。
我始终不知道祈云的死到底值不值得,死在心爱的人手里,又是否真的一点不痛。
随侍是由李华他们几人决定的,我们六人根本没有挑选的权利。当祈云眼睁睁的望着尚雪走到李辰身后时,我站在他旁边,清晰的听见他将自己的手握成拳,骨骼错落有致响起的声音。
我没有接受随侍,我不喜欢一个人总是跟随在我身后,那种被人束缚锁住的感觉,那让我压抑。我也不需要一个人誓死跟随着为我卖命,生命对我而言太过昂贵,我不会让别人挡在我身前替我承受危险。
祈云那晚喝了很多酒,然后拉着我去了红灯区。
车子一路飞驰开到红灯区,他坐在车上吸烟,车子里满是薄荷味的里卡烟。我以为他来这是为了找女人发泄什么,于是安静的陪着他发疯。
我难得看到他失去理智,在之前和他相处的三年里,我甚至没看过他除了面无表情之外有什么神情。
一包烟吸完,他下车去马路对面诺卡林的酒吧买酒,全是上等的轩尼诗,他喜欢喝这种后劲大的酒,醇红的颜色,用透明的高脚杯盛着看上去像件艺术品。
他喝的烂醉如泥,三瓶100毫升的轩尼诗被他喝的一滴不剩。他不会酒后胡言乱语,酒品好的没话说,只是在理智尚存的时候突然打开话匣:“言泽,其实女人有的时候狠起来比男人厉害。”
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个感性的人,手里拿着他帮我买的白兰地慢慢品着没回话。
他将头仰在后座中,脸上满是痛苦不堪的表情:“他第一次和我上床的时候,是因为她想进黑阁。她说她给我我想要的,她得到她该得到的。”
黑阁是祈承所掌管的帮派――龙堂的最高组织。
说完祈云嗤的一声笑出来:“我想要的?我身边什么时候缺过女人?”
“你想要的是她的心?”
我依旧喝着辛辣的白兰地,这种可以点火即着的酒是我最为喜欢的。
他摇了摇头:“这女人没有心。”
我微怔,他不再说话,起身下车似乎打算再去买些酒回来。我没有阻拦他。坐在车上听车内放着的音乐,是《Dreh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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